做奴才的,大多只是想找个找主子,有安逸日子过罢了。
她们认沈涅鸢做主子,也是觉得她实属是个难得的好主子,可主子待下人太好了,也会出问题。
就好比这次,她好端端的,非要赏策延霆糕点做什么?那糕点还是从国主宫殿里出来的。
整个烟浮殿哀嚎一片,沈涅鸢望了望在窗外上空黑压压的乌云之下盘旋的昏鸦,不绝于耳的哭声甚是应景。
六公主和罪臣之子策延霆的那些事情,很快传遍了整个皇城。
百官候在殿内,久久等不到国主前来,私下说着从坊间听来的那些风花雪月之事。
“每一次六公主的传言都让老夫大开眼界!”
“一个质女公主归来能得到圣宠,已是她死去的母妃坟头冒青烟了,可这坟头总不会一直冒青烟吧?我倒要看看,她这次还能不能翻身。”
拓跋渊负手立在原处,目光悠远地看着前方,也不知他究竟是在看什么。
“侯爷您同六公主甚是相熟,您给我们说说呗,这六公主是不是真的倾心那个策延霆。”
一个小官凑了过来,全然没有注意到拓跋渊面无表情的俊脸下碾压着浓稠的阴鸷。
他眉目间戾气翻腾,却是恰到好处的隐在眸底。
“六皇妹的心玲珑七窍,千户侯又怎么会知道。”
大公主青梧一身红色的朝服,将她衬得更是娇媚。
那小官一见是她,即刻低着头默默地退回了原位。
大公主青梧走进拓跋渊,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昨夜我听到这事情的时候,也很震惊,重罚了传话的宫人,但细查之下却发现这竟是真的。”
“什么是真的?”
拓跋渊的眉眼遍布着阴沉,那张温润的俊脸透着极深的愠怒,声音也不似寻常那般低醇温柔。
他森冷可怖的模样倒映在大公主青梧的眸底,震得她一时间有些心虚。
“有一件事情,其实我本不想告诉你,但……”
拓跋渊不耐烦地后退一步,隐在眉间的戾气已经跳跃出来,“那就不要说了。”
大公主青梧神色一怔,轻咬着唇,全然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
她上前一步,正要开口,就见一抹明黄色出现在石阶上,她很快地低下头,站回了自己的地方。
百官皆是抬眼觑着走进来的西蜀国主脸色。
整个早朝上,国主眉头紧锁着,百官议论着东隋俘虏该如何处置的问题,分为三派,一派觉得应当继续囚禁,另一派却是觉得不如招安,而户部尚书和徐姓官媒自称一派,觉得流放更为妥当。
这三派吵得不可开交,国主却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早朝结束后,他便匆匆离去。
“看国主这样子,六公主可要倒霉了。”
“她为策延霆口出狂言,理应受罚!罚重点才好!”
众人窃窃私语着,突然顿下脚步,转头看向早就快步离去的拓跋渊。
不知道是哪个人啧了一声,看好戏地靠在大殿门上,垂眸看着石阶下追着拓跋渊而去的大公主青梧。
“凛王殿下,你觉得国主会如何处置六公主?”
被问的谢凛收回目光,瞥了一眼殷勤的小官,他还未说话,那小官又道,“下官听闻凛王属意六公主?心里倒是有一计,可以帮凛王飞黄腾达,成为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