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闻言已经沉下了脸色,可这位大人却全然没有察觉到。
因着这位大人说话声音甚是洪亮,诸多下朝的大臣皆是听见了这话,纷纷注目,甚是好奇。
早就听闻这谢凛王爷和千户侯不对付,却从未见过这两人起冲突,今日倒是有幸一见。
薄唇勾着极淡的笑,拓跋渊不紧不慢地道,“不巧的很,本侯府上的那位大夫,是宫尘。”
众人倒吸一口气。
竟是第一神医宫尘。
这宫尘的性子着实怪异的很,明明是个贪财之人,却不愿意受封为御医。
还记得前年,西蜀国主生了一场重病,黄金万两才买来宫尘开的一贴药,医到病除,国主派人去东隋请他,只要他愿意来西蜀,十座宅子都是他的,每年还会给他黄金千两为俸禄。
这样优厚的条件,却请不动宫尘,却没有想当他竟是成了千户侯的家臣。
“侯爷,敢问一声,您开出了何等条件,才将宫尘大夫收入囊中的?”
好奇的可不止一人,群臣不自觉地靠近拓跋渊,也想知道他究竟是给了什么好处,才请动了宫尘。
“倒也没什么,本侯只是包了他的吃住罢了。”拓跋渊挑眉,淡淡开腔。
众人不信,“就这么简单?”
“宫尘又不是贪心之人。”
拓跋渊这话一出,倒是有些嘲讽的意思在。
若宫尘都算不上是个贪字,那天下可就没有贪念之人了。
沈涅鸢坐在马车里,百般无聊地剥着橘子,才喂进了自己一小瓣,突然想起自己是容易上火的体质,吃不得这橘子。
故而在群臣的众目睽睽之下,她纤细的手伸出了车帘,轻轻拍了拍拓跋渊的肩膀,手心摊开,一只被剥了一瓣果肉的橘子就呈在她的手心里。
拓跋渊很是自然的接过,剥下两三瓣果肉,喂进了自己的嘴里。
众人睁大了眼睛,大气不敢出。
共享一只橘子倒也实属平常,可惊奇就惊奇在这个人是拓跋渊。
前些日子发生的一件事情,还历历在目。
有一臣子姓江,家中有一女,名为江媗,堪称是西蜀美人,其美貌能与大公主青梧一比高下。
这臣子仕途平平,却也从未想过将自己的女儿送入宫中,为自己仕途铺路。
是以,不少人觉着这臣子是个没有斗志的人。
可谁都没有想到,这位臣子竟是将自己的女儿送入千户侯府上,美名其曰照料病重的千户侯。
醉翁之意不在酒,谁都看出了他的目的。
如今这千户侯可是国主最为看重的臣子,江大人欲意何为,不用言喻。
可江媗还未踏进侯府,就被人送回了家中。
江大人不死心,非要请侯府下人入府,说着是请喝茶,其实就是想打探一番侯爷的心思。
那下人也不进江府,直截了当地站在门口同江大人道,“都说西蜀女子如狼似虎,我家侯爷怕被玷污,为保清白,无法请江小姐入府,还请江大人理解。”
有人向这位仆人打探一番,才得知原来这千户侯守身如玉,是为了一名女子。
西蜀人都知道这拓跋渊是追随锦文公主,才来的西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