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着实懒得很,与其打理,倒不如变卖成了银票,更为方便。”
她当初起了变卖那些家业的时候,第一个考虑的,真的是这个原因,至于西蜀吞并东隋,那都是后话了。
宫尘一听,倒也没有多加怀疑。
沈涅鸢这丫头,自小就不爱打算盘,这倒是能理解。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只能说时也命也,如此这般安慰的话了。
因着沈涅鸢烧已经退了,她也不敢在拓跋渊这里多留,唯恐大公主青梧和国后在背后搞小动作。
她用过了早膳,便让人告知那公公,说今日就启程回宫。
公公欢喜不已,擦了擦额前的冷汗。
谢凛王爷昨夜交代了他,务必让沈涅鸢尽快回宫,他这什么话还没有说呢,沈涅鸢就主动要回宫了。
可真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要知道谢凛贵为国主如今最为重用的王爷,想要捏死他一个宫人,就好比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的简单。
在用早膳时,她嚷嚷着要回去,拓跋渊倒也没有什么,用过膳便起身入宫早朝面圣去了。
他什么话都不说,沈涅鸢倒是心有怯怯,偷偷地问着荆朔,“你家主子是不是不开心了?”
荆朔甚是认真地观察了一番自家少君,得出一个结论,“没有啊,他同平日里并无不同。”
“……”那倒还是她多虑了不成?
沈涅鸢撇撇嘴,有些不快地转身。
荆朔看着适才还一脸甜甜笑着的沈涅鸢突然变了脸,甚是纳闷地站在那里,不解地将此事说给了经过的阿福听。
阿福恨铁不成钢地踢了他一脚,怒道,“笨死你算了!若是少君娶不到夫人,你就谢罪吧!”
“这同娶妻有何干系?”荆朔甚是不明。
阿福已然不愿意同他说话了,拖着扫把转身离开。
沈涅鸢离开的时候,拓跋渊还未下朝回来,她纠结着在厅内徘徊,倒是把那公公给急死了。
“公主为什么还不启程呀?你两日没有回宫了,国主想必快着急死了。”
公公怕的是,这千户侯痴心锦文公主,万一他下朝回来,见着公主要离开了,万一禽兽大发,将公主禁锢在这里了怎么办?
不能向谢凛王爷交代事小,保不住他这脑袋才是事大。
“公主,咱们快回去吧,您这身子才刚好,得快些回宫,让太医好好给你瞧瞧,静养一番才是。”
“你怎么这么啰嗦?平日父王没有嫌你话多么?”
沈涅鸢不悦地扫了他一眼,摆手道,“算了,回宫吧。”
马车已经停在了院中,沈涅鸢刚坐进去,阿霏就抱着一个包袱跑了过去。
“公主,这些东西都是侯爷让我给你收拾出来的,让你带回宫去用。”
拉开马车幔帘,沈涅鸢接过了那包袱,还未打开看看这里头装得是什么,紧跟着阿霏又塞进来一个枕头。
“侯爷说,公主你此番突然发热,许是水土不服,夜晚枕着这药枕睡,也许会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