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在下送锦文公主回宫,好取回大氅。”
“……”沈涅鸢张了张嘴,生硬地道,“这不太好吧,本公主恐有辱闺誉,不如改日让宫女你给送回去。”
薄唇微扬,拓跋渊淡淡笑着,瞧着是很好说话的样子,可说出来的话,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抱歉公主,在下初入西蜀,什么都还没有置办,就着急入宫,我身上就只有一件大氅,今日就要拿回。”
着急入宫?
是为了找她……算账?
不至于这样吧!
沈涅鸢几乎是认命地垂下了眼眸。
见她如此,少年勾唇笑着问道,“在下还以为公主会很想同我许久,原来不是么?”
“……我们在东隋的交情……谈不上叙旧吧?”
沈涅鸢对着他挤眉弄眼,着急的就差跺脚了。
在东隋,锦文可没有和谁说得上是交情好。
就是和沈涅鸢成了闺中密友,也鲜为人知。
今日大公主青梧显然是对他一见钟情,就如同前世一般。
依照青梧的性子,定然是会派人去东隋查清楚的。
可东隋的事情一查就会露馅。
“公主你方才也说了,在下在东隋时,曾为你多番解围,这样的交情还不够么?”
“够!够够的了!”
沈涅鸢急忙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她重重叹气,深觉自己不易。
“我的寝宫就在那里。”她指了指方向,不情愿地移动脚步。
大公主青梧快步上前,“说起来,本公主还未去你那坐坐呢,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去吧,你那里若是少了什么,本公主也能让人来添置。”
“大公主。”拓跋渊突然看向她,薄唇勾了勾。
他笑起来的时候,没有多少女子能不心动的。
沈涅鸢看着大公主青梧满脸娇羞的地望着拓跋渊,禁不住地望天翻了个白眼。
“在下早有耳闻大公主豪放,不同其他女子。”
他的话让青梧扬起的笑意更深了。
可拓跋渊没有让她开心很久。
他似笑非笑地道,“不过在下从未想过大公主竟是会豪放至此。”
青梧的笑意一僵,她突然发现拓跋渊同她说话时,视线虽然是朝着她看过去,可目光却是落在了远处,从未在她的身上停留过。
她愣了一下,低头去看自己,倒吸了一口气。
西蜀的冬日不算太冷,她又一向以不怕冷自居,故而即便到了冬日,身上的衣物依旧不算是很多。
这会儿,她的衣服被池水浸透,又被风吹得紧贴着身躯,倒是有几分衣不蔽体的样子。
她慌了抬手捂在隐隐敞开的心口处,故作镇定道,“拓跋公子误会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