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有更好的。”
沈涅鸢从随身的荷包里拿出了一颗珠子,日光透过格子窗洒了进来,落在这上头,这珠子竟是呈着半透明状。
胡嬷嬷揉了揉眼睛,这珠子竟是还在发光。
“老奴在宫里待了这么些年,也算是见过无数珍宝的了,可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珠子,这瞧着也不像是夜明珠啊。”
胡嬷嬷盯着它瞧着,都舍不得眨一下眼睛。
“公主,这究竟是什么珠子?”
不止是胡嬷嬷好奇,家宴上的所有人在被沈涅鸢惊艳的那一瞬,目光都停留在了她脖子上的那颗珠子上。
沈涅鸢朝着国主国后和太后请了安,便入座,她知道有很多目光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但她故作不知。
说是家宴,但席上还是坐了不少的臣子,这些都是西蜀皇室的家臣,是心腹。
前世的时候,这些家臣受了自己主子的指使,轮番向她敬酒,非要看她喝醉当众出糗。
沈涅鸢是将门嫡女,酒量自是不错,但也架不住恶意灌酒。
西蜀皇室的人都知道这些人是故意刁难她的,却之装作看不见。
国主本该是要坐到最后离席的人,却在中途就离开了,这让在场的人都知道,他并不重视这个从东隋归来的质女公主。
他对沈涅鸢的态度摆在了明面上,连敷衍都懒得做,那些家臣都是人精,自是清楚国主的意思,故而她在西蜀的日子并不好过,人人都能欺辱她,以此来取悦自己主子。
前尘往事还历历在目,沈涅鸢的手才刚碰到酒杯,离她最近的一个臣子就起身朝着她举杯。
“锦文公主,您在东隋受苦了,下官敬你一杯酒。”
沈涅鸢起身,却是让人撤了酒杯,“那酒杯喝有什么意思?上酒坛。”
对面那家臣显然是被她惊到了。
原本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却被沈涅鸢漂亮的反击了。
他面露为难地看向大公主青梧,青梧无声地瞪了他一眼。
沈涅鸢自是看到了这两人的目光交流,她红唇微微扬起,主动走到了那家臣面前,木兮端着酒坛,跟在她的身后。
“我适才听宫人说,陈大人你身上带伤,只能浅酌?”
陈大人闻言即可俯身道,“确实如此,多谢……”
体谅二字还未说出口,就被沈涅鸢打断了。
“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
她拉起衣袖,在冷清的月光下露出了洁白的手臂,那上头还能看见被火烧伤的痕迹。
宫尘让她敷十日药,她在第八日就停了,为的就是现在。
“你身上的伤,难不成会比本公主手臂上的伤还严重?”
她轻慢地笑着,眉眼弯弯,“你来敬酒,本公主自是舍命奉陪,但只浅酌一杯,这有什么意思?”
说罢,她掀开了酒坛布盖子,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抬起酒坛,她大口的喝着,模样甚是豪爽,就活脱脱是个西蜀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