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琰的嗓音低柔下来:“不如何,只是叫你知道我的心意。这次我把二?皇子一条线连根拔除了,京中的变动你应有?听说。二?皇子与突厥暗通,欲算计我父亲性命,削弱齐国公?府。又错当我为朝廷弃子,想要拉拢我效力。这件事我未另叫人?出马,也?因着他的周密布局,避免节外生枝,干脆直接捅穿了,一剪子挑断了这条线!”
卫姮今天来,也?想听李琰讲讲过程经历的,此刻才知道其中的因由是如此。原来他可怜兮兮待在关外,是假意迷惑暗中之人?,为要引蛇出洞。
所以怎么说,玩心计还是玩不过这个正邪一身的魔头。他前世那般效力二?皇子萧锒,不过误以为要报恩罢。
但如此一来,他的桎梏便摆脱了,今后不管是太子或三皇子上位,都没有?威胁,因着三皇子与广阳公?主?是一系的,而李琰,亦与太子私交融洽。他自在边关,好好打仗便可。
卫姮抿嘴一笑,由衷道:“那么该恭喜李琰将军,他日?可自由发挥,大展宏图了!”
那红润如樱桃的小嘴,吃过猪蹄油光-光的,配着娇嫩白皙的桃子脸,生生得叫人?好笑又疼爱。
李琰递帕子,把她的小手擦了擦,剩下的“小麻烦”就是她了。
李琰应道:“姮师妹或是不知,萧锒原对?你有?扭曲偏执的掠夺之欲。那时你与他在马车上,外头禀告的是我,我自与你成亲后,才晓得他存了囚笼般的心思,因而把对?你的情愫克制。前世未能携你离开,我心中诸多遗憾,但思及你若平安活着,也?未尝不是一种欣慰。而你既回?来,今生我便想将那些?未给你的都弥补,使自己能更保护好你,无须遮掩的宠疼你!”
卫姮的心听得扑腾扑腾地跳,眼眶都要红润了。她咬着唇忍着,仿佛又看到彼时他中箭俯在她身上时,她小心翼翼护着腰肢的一幕——
一则她从没想过二?皇子这样变态,二?则,在她以李琰郎君是天的时候,在她即便气他后院饮酒寻欢,也?仍在心底等待他道歉时,他那般凉薄情义?。现在她都放下了,他又张口闭口情话恁的夸张。
卫姮吸了口气,状若平常道:“你活着回?京就好了,现在说这些?做什么,原本还怕你出事……上辈子嫁给你,其实?我过得是幸福的,躲开了继母的算计,你母亲云夫人?对?我视如闺女。虽然总被你气,可也?被你保护着,实?际并没感到很难过。现在已过去了多年,久到觉得是一场梦,我早都不记怀了。”
李琰微蹙起眉宇:“只因不再存有?危险了,方才敢告诉你,免得横生枝节。说给你,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还想请问,翘翘儿可愿把我当做重新认识,再嫁我一次?”
卫姮避开话茬,冷将将应道:“现下满京城被催婚的是你,我又不急,这话我不知晓怎么回?答。还有?对?了,那天在城门下刺杀你的那个人?,他说的你‘羞-辱大郡主?’,是个什么意思?”
李琰原以为她没听见,不料竟听到了,忙对?她粗略解释了一遍。又怕她不信,强调道:“只下了魅-药,便被我捆了。自在湖中泡了一夜。你若不信,我可叫个宫中太监作证检查。”
呼~,这都什么话呀。谁关心他是不是干嘛了。
再说自己还是女医官呢,找太监检查做甚。
卫姮脸羞红:“不可,谁稀罕看你,我对?你有?无那样没兴趣。再说换别人?我不晓得,换作李琰你我是信的,你比乌龟还能忍!”
李琰听她前半句还觉得不枉夫妻一场,甚为感动,但听得后半句又气得凛眉冷哂:“翘翘儿须知,我只因为你。再要寒碜我,哪日?我便不忍了!”
卫姮懒得激毛他,两?人?在雅间里用过午膳,又饮了两?盏饭后茶,但看着时辰差不多,便下楼去找巫旋与绮绿。
因着所见之人?暂须隐秘,遂不带他二?个了,只叫先在阁楼里等候。随后另备了辆马车,叫上车夫赶马,一同去了安化门方向?的街坊。
车轮子轱辘轱辘,风吹得窗帘子轻轻晃,李琰把卫姮的手抓过来暖着。他的掌心干燥而暖热,是握箭弯弓的粗糙,卫姮原想挣出,挣了挣没挣成,便这么一路舒适地被捂着了。
很快到达待贤坊一处朴静的宅院子。这个地段在盛京城的偏下段,住的人?不像前几段那般紧密。四周安安静静的,进到院中来,院子里立着几个宽肩窄腰的年轻男子,见着他,拱手一礼:“见过少主?。”
李琰点头应过,往正院的厢房走。推开门,便看到屋中坐个五十上下的清瘦老者,正在火上烧着针。
见到李琰,抬头说道:“施针三七二?十一日?,隔二?日?一次,李将军还剩下五次。今日?并未到时间,如何有?空上门来?”
乃是当日?在突厥部落中的怪老儿兆辞,因随李琰回?来盛京,收拾利落,刮去了胡子拉碴,再换上青袍,倒像换了个精神清明的人?。
李琰笑叹道:“先生劳累多年,却是闲不下来,午间也?不见得休息。我今日?带了个朋友来见先生,这位是卫太医孙女,工部侍郎卫谨之长女,卫姮小姐。”
卫姮有?些?不明所以,澄亮的眸瞳望向?李琰英俊的脸庞。
李琰颔首,介绍道:“他是兆辞先生,骨医宋莲的亲传弟子,当年葛夫人?坠马后,要找的就是他们师徒。”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啦,谢谢小可爱,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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