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兮水:“……”
那把刀咚的一声插进了墙壁里,恰好插在了一张明火符之上。符纸遭破,那明火噼咔地惨叫一声灭掉了。
“你先冷静一点嘛。”曲岐相笑眯眯的走过来和他擦肩而过,朝着那插在墙上的短刀而去,道,“你说了这么多气话,但我确实是个疯子啊。疯子也不一定是傻子,我的脑袋还好端端的长在我脖子上,是吧。”
乔兮水紧咬着牙,抓紧了手里的折扇。
但很显然这东西没什么杀伤力。他朝左右看了看,这墓里只有墓,别的什么都没有。他又用不了法术,药修第一保命法术移花接木眼下也不可能用。
能用也没有对象给他用,他总不可能把伤成这样的安兮臣移到曲岐相眼皮子底下。
乔兮水强压下心中升腾而起的怒火。生气归生气,总不能烧着了脑袋干些蠢事。
现在无疑是个死局,这里头唯一的路是林泓衣的墓里。但封印未除,谁也找不出来,他又出不了结界。
他现在无疑是一头被关在密室里待宰的羔羊。
但还有一个人能用。
且如果顺利的话……他人应该已经到了山脚下。
问题是曲岐相已在后山布下了结界,照清风门的尿性,估计一定是以为他上山来祭拜他所谓的掌门师兄,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
所以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让他上山来。
曲岐相心情不错,他刚把墙上的短刀拔下来,一回头,乔兮水不知为何脱掉了外袍,卷成一团,扔了出去。
人虽然出不了结界,但衣服可以。于是那团衣服乘风远去,没一会儿就不见了。
曲岐相少有的沉默了。
他默然片刻,实在想不出乔兮水这一出是为了什么。于是诚心诚意的问道:“你扔衣服干什么?”
乔兮水回过头来,脸上罕见的没带笑。
他眼泛寒光,戾气凛然道。
“热。”
·
方兮鸣腰上挂着剑,踏着晨阳往后山走。
池兮空在他后头跟着,俩人一前一后,在清风门规定的晨读时间里,光明正大的把它翘了。
“你为什么跟着来。”方兮鸣冷漠道,“我不是要你去晨读吗,你这是违反门规。”
“嗳,师兄贵为掌门,不是也违反了吗。”池兮空嘿嘿笑道,“掌门所行之事皆为正确,这也是门规。跟着掌门行事,那自然不可能违反门规呀。”
方兮鸣:“……”
他忽然停了下来。
池兮空正嘿嘿傻笑着跟着他颠颠走,且正为自己找了个如此正当的理由得意忘形,一时间没来得及停下,咚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撞上了方兮鸣的后背。
撞得她鼻子生疼。
她禁不住退后两步,敬畏的看着方兮鸣绣了个仙鹤的后背,心道方师兄不愧是掌门,一身腱子肉,来日定能神挡杀神佛挡杀佛,飞升之后肯定也是个武神。
她心里天花乱坠的把方兮鸣从头到脚夸了个遍,走上前几步,捂着鼻子闷声问:“怎么了?”
“这儿有个结界。”方兮鸣戳了戳面前的结界,道,“应该是曲师叔设的。”
“那肯定是师叔在祭拜师尊啦。”池兮空揉着鼻子道,“难怪我送早膳的时候没见到他。”
“没见到他?”
“是啊。师兄的早膳和师叔的早膳都是在你们自己房里用的嘛,一直都是我亲自送去的。给师兄送完之后我去敲师叔的门,结果没有人应。”她说完,转头也敲了敲面前这道透明的墙,道,“看来是来祭拜师尊了,唉。”
方兮鸣“哦”了一声,道:“但是我听到了安……嗯?”
“怎么了?”
“那个是什么?”方兮鸣指向了空中,道,“你看,那玩意在天上飞。”
池兮空循着他指的方向抬头看去,只见空中有件黑色衣服在乘风飘扬。
她眯了眯眼,正在努力分辨那件衣物,忽然空中一道金光,嘭的一声就将那衣服击落了下来。
方兮鸣伸出手,金光把那衣服送到了他手里。
很明显,刚刚那道金光是方兮鸣的法术。
方兮鸣刚一接到那件衣服,脸色霎时一黑。
池兮空也表情一扭曲。
二人都感受到了——那件衣服上,虽然只是一点,但确实是有的。
有安兮臣的雷法气息。
方兮鸣表情当即如同被雷劈了似的,他低骂一声,把衣服一扔,拔出了剑,对池兮空喝道:“后退!”
池兮空听话的后退几步,落清剑当即以穿云裂石之势劈下。
结界应声而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