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安兮臣今非昔比,若说从前他软弱温柔,那他现在就是暴躁狠厉,不知多少次他都忍不住想,把乔兮水一道雷劈死算了,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还能图个清静。
这都是拜涅槃术所赐。他一年里被血洗了魂魄,手上沾了那么多血,难免心理扭曲一时冲动,连情义什么的都能不管不顾。
他一边想着杀了乔兮水,一边又看着乔兮水就心跳不停。
恨兮君在这样的风雨飘摇中,感觉自己迟早要疯。
好不容易能在立冬之前清静一段日子不被刺激,谁知道乔兮水非要想着法刺激他。
于是,某次风满楼领着余岁途经恨兮君的地方时,就听里头传来了撕心裂肺崩溃又心碎的呐喊:“闭嘴!!我求求你了行不行!!把您那金贵的嘴给我闭上吧!!我不想听!我不听!!”
风满楼和余岁两人都被吼懵了。一同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了这间一向比墓地还安静的房子。
就在二人惊诧于一向沉默不言忍痛不语的恨兮君居然也有一天被人逼的喊叫时,恨兮君又撒开嗓子吼了:“你消停一会儿行不行!!我求求你了你放过我吧!!!我不听我真的不听我听了我也不会改的!!滚吧!!你滚吧!!!我不要你了还不行吗!!!”
不知里头的人说了点什么,恨兮君忽然安静了。
但这几句话已经足够惊人。风满楼和余岁暗搓搓的互相看了一眼,又把眼神飘回了恨兮君的房屋上。
一片寂静。
这本是这间屋子的常态,但不知为何,此刻竟显得过于死寂,甚至有些诡异。
乔兮水又做什么了?
余岁暗搓搓的心想,暗地里捏了把汗,转头悄悄看了一眼他的主子风枭君。
风满楼眼睛一直眯着。他是个瞎子,也看不见什么,但他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也不知能盯出什么名堂来。
盯了一会儿,他忽然耸了耸肩,道:“应该没什么事。”
说罢,他转身走了。
主子这么说,余岁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担忧的看了眼恨兮君的屋子,跟上了风枭君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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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兮空忽然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方兮鸣闻声抬头,皱了皱眉,问道,“感冒了?”
“是吗?”池兮空摸了摸鼻子,吸了口气,抬头看了看方兮鸣,道,“怕是吧,都秋末了,我们山高风大的,感冒也正常。”
“小心点。乔师弟又不在,清风门又没有药修,你感冒了可没得治。”方兮鸣又低下头去,别样的关心道,“到时候还要劳烦我去看你,挺麻烦的。”
池兮空把茶放到桌上,闻言愣了须臾,才反应过来方大掌门竟是在关心她。她不禁掩口噗嗤笑了一声,道:“是,谢师兄关心我。”
方兮鸣不言,拿起茶抿了一口。
池兮空坐在他旁边,二人隔了一张桌子。桌上烛火摇曳,照的两杯茶水都粼粼发光。
她接着道:“师兄来找我做什么?”
“找你商量点事。”方兮鸣道,“关于林无花回来那天的时候,有几件事我有些在意。”
“师兄是说安疯子押着她来清风门的时候吗?”池兮空说罢,脸上不禁因为安兮臣这叛子泛上几丝厌恶来,压住心绪道:“那有什么可在意的?”
方兮鸣看了她一眼,明白她打心底里怨恨安兮臣。于是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道:“你先说说,那天是都出了什么事?”
池兮空:“……”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啦~
事情今天就差不多办完了~(应该)
明天可以恢复每日三千~(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