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寂静无声,官寒眠浅,黎明时候醒来就看见时浅靠在他床头。
“怎么了?”
他见她眼睛红红的,哑着声音问。
时浅趴在他肚子上,歪着头说:“官寒,我大哥回来住了,我好怕他难过……”
她是哭醒的,做了个梦,梦见那年桥上风好大,她和时晏在哭,眼睁睁看着大哥从桥的这头被拖去了那头……
官寒伸出一只手摸着她的头。
“我看他状态还不错,你别担心。”
时浅把他的手抓着,放在眼睛上,声音呜咽:“我想他回来,又害怕他回来,我怕他连看见我都会难过。”
“浅浅。”官寒擦着她眼角的泪,微微抬起身子靠在床头,轻声说:“时崇十五岁那年,究竟遇到了什么事?”
这个问题,他问过时浅好几次。
他跟时崇、云想是十五岁那年认识的,那年官家出事,他大哥大嫂去世,他失了双腿,云家出事,云想跟人火拼,命去了半条,时家同样也出事。
三十一岁的时漪澜去世了。
漪澜公馆办葬礼,官寒第一次见时崇,他满身的伤,还在流血,赤脚站在花园的泥土里,像只被虐待之后遗弃的狗……
时浅趴在他身上,迟疑了很久还是摇头。
“我不能说,时晏不让我说。”
就算是她心爱的官寒,也不能透露一个字。
“你会不会埋怨我?”时浅捏捏他的手,“除了我大哥的事,其他的事我都能告诉你。”
她想了想,“时晏的也能告诉你,他不靠谱的事情特别多!”
官寒哑笑,把她的小手包在手心里。
“既然不告诉我,那你也不要想了,嗯?”
“时崇回来是高兴的事,不要难过。”
官寒最温柔,时浅张开手连被子一起抱住,“官寒我想跟你一起睡!”
官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