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匆匆离开,原淳拉开挡住的布帘。
后面的病床上没有人!
不好,被玩了,祁御是故意引时总来……
原淳一秒警惕,却见时崇平静如斯,好像早就料到会这样。
果不其然,研究所瞬间被祁御的人围了。
他表情像在玩一个游戏,抬起一条腿搭在另外一条上,“我的团队在做手术,时总硬闯进来,不合适吧。”
“合不合适得看为了什么。”
时崇上前,祁御立刻也起身。
砰!
两人同时出手,居然打起来了……
时崇一脚踹到祁御胸口,他抱拳挡了下,力道太重,后退着撞到桌子上。
还不及回神,时崇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提起来按在墙上。
“六年前你绑架了洛洛。”
祁御呼吸困难,咳了两声,依旧笑着。
“呵……怎么证明是我干的……”
“祁嘉。”时崇沉沉吐出两个字,祁御眸子微眯,笑依旧噙在嘴角。
“什么祁嘉?”
时崇松开他,拿出手帕擦了擦手。
“祁敬之早年生的是个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女儿,为保证祁家后继有人,他领养了你。”
这些都是那个女孩说的。
祁御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他看时崇,笑容一寸寸收紧。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时崇继续说:“祁嘉今年二十二岁,错过了最佳心脏移植时间,左心衰四级,癌症晚期……”
“谁告诉你的!”祁御瞬间咆哮,一双眼睛猩红如血。
时崇掏出手机,开了免提。
“哥哥。”
“嘉嘉!”祁御扑过去,“你在哪儿……”他瞪时崇,语气全慌了:“你把她带哪去了!”
候在外面的祁家人立刻要往里冲。
电话里女孩的声音清澈镇定:“我在家,哥哥你别怕。”
祁御怔住,抬手制止手下。
“是我给时先生打的电话,哥哥,不可以杀人。”
“嘉嘉。”祁钰声音发硬,却尽量温柔:“你的手术不能再等了。”
“没用的,我不想死在手术台上……”
“你不会死!”祁御一声大吼,脸色惨白如纸。
“不说这样的话,嘉嘉不会死的……嗯?”
手机里的人声音糯糯的,“好,我不会死。”
她轻声哄:“哥哥,官家那位姐姐的事,我已经跟时先生道过歉了,你把那些细节都告诉人家,都十五年了,我心里不安。”
有心脏病的人,多说几句话便不舒服,声音渐渐弱下去。
“嘉嘉,你躺着休息,什么都别想,事情交给我。”
“嗯。”女孩乖巧又懂事。
“哥哥,你快点回来,我想你了……”
“好,我马上回去。”
通话结束,祁御把手机归还时崇,他眼底还充着血,脸色也白的吓人,但声音稳了。
“你想知道什么,说吧。”
嘉嘉说的话,要听。
时崇看着他,沉声道:“你跟赵擎瑛的协议。”
“连协议你都查到了。”祁御冷笑:“赵擎瑛不可能自己说,云亦明告诉你的是不是?”
时崇微眯眸子,这个人,远比看上去的精明。
祁御擦了下嘴边的血,沉思片刻道:“我两次绑架官洛洛,都是赵擎瑛指使的,我们各取所需,我为心脏,她为瞒住秘密。”
“什么秘密?”
“这我不知道。”祁御抿了下手指上的血,“我只能告诉你,官洛洛七岁失忆,我干的。”
时崇身子一震,祁御摊开手,“她当时又哭又闹的不走,我嫌吵,推了她一把。”
时崇眼底烧上怒火,强忍着没有动手。
祁御整理了一下衣服,加了句:“不过我两次绑架,官家都出了事。”
“第一次,官洛洛的父母死了。”
“第二次,官寒腿断了。”
他歪了下头,语气戏谑,眼瞳里蹿出一簇明亮的火。
“所以究竟是什么秘密,你自己想去吧。”
他要离开,走去门口开门,愣了下,礼貌地笑道。
“官小姐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