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可能说者无心,听者却有了意。
谢遥愣了一下,心底涌起一股异样,可是她又分不清这样的异常到底是什么,想了想,坐下继续吃饭。
吃完后,因为伤着手臂,慢吞吞的收拾好,下着雨,闲来无事,一个人在屋内发呆,坐了一会,想起来衣柜里的绣了好一阵的东西,此刻无事,不正好拿来打发时间。
她取出一个小篮子,里面放着几样线,还有一个刚刚成行的香囊,浑体淡蓝,外面空荡荡的,毫无一丝点缀。
这是楚昭问她要的荷包,可谢遥并未绣过这种东西,买的时候问了老板,老板便给她讲了好几种样式,这种,是最简单的一种,说是简单,只单绣好,就花了快半个月功夫,一直断断续续的直到现在。
她穿好红线,找到合适的位置,正想依照老板说的,随便绣一朵君子兰之类的花,想了想又觉得为难不已,她并不知晓君子兰长什么样子。
要不绣朵桃花?
不行不行,哪有男人荷包上绣桃花的,太娘气了。
要不绣荷花?
荷花那么多瓣,她得绣到猴年马月啊……
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愿意坐着一整天绣这个玩意。
她不知该绣些什么才好,停了手,蓦地眼一亮。
要不绣个字吧,字又不复杂,可比绣花什么的好多了。
谢遥越想越觉得可行,遂换上白线,在香囊的一侧,微一用力,针便穿了过去。
忙活半天,终于勉强勾出个楚字的轮廓来,正准备换别的线修饰,院门被敲响了。
叩叩叩,一下接着一下,缓慢有序。
她不由放下针线,出了屋门,这才发觉,小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院门外的人极有耐心,反复敲着,不急不躁。
谢遥打开院门。
那人敲了半天无果,以为家中无人,正准备要走,听到动静,转过身来。
谢遥看清他的面容,顿时愣住了。
门外人一身青衫,彬彬有礼,长相挺拔秀气,眼含温润笑意,正看着她,道,“谢姑娘。”
谢遥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眨了眨眼,定睛一看,面前的人还是一脸淡笑的模样。
“苏老板?”
面前的人,可不正是在沧县客栈和她相亲的苏放钦吗!
他怎么会在京城,怎么会在这?
“谢姑娘,几月不见,近日可好。”
谢遥点头道,“甚好甚好……”她疑道,“苏老板怎么会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