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凌兮刚坐下，寿安堂那边就来人了。忘川院儿被慕容楚的人守着严严实实，连只鸟都飞不进来，就连穆鸿远和老夫人亲自过来，连门都没进得来。
“小姐，老夫人已经差人来请过好几次了。”
“坐下，吃完再去。”忘川没那么些规矩，没有人在的时候，半夏秋荷还有赵嬷嬷一直都是和凌兮同桌而食。
用凌兮的话来说，人多吃起来才香嘛。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老夫人找穆凌兮过去，一定是要拿她彻夜未归这件事发难。不过慕容楚既然说了他会处理，凌兮也不担心。
相信慕容楚就是了。
寿安堂满满当当的人，连卧床多日的穆思瑶都在。
穆凌兮挑挑眉，这么大阵仗？还真是看得起她。
“孽障，还不跪下！”
穆凌兮挑挑眉，自顾自地找了个空位坐下，从头到尾连个眼神都吝啬施舍。
“堂堂相府小姐，竟然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成何体统。”
穆凌兮轻轻撇了老夫人一眼，愣是将这位嚣张的老太太看得汗毛倒立。
“伤风败俗？祖母可是要想好了再说话！”
孙女两天两夜未曾回府，不找人就算了，竟然连缘由都不问，就说她伤风败俗，“我可不是二夫人教出来的，做不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
眼下放任穆鸿远放过夏侯淑燕，可不代表凌兮不打算找她算账了，必要的时候打击一下，还是可以的。
“你放肆！”
这回拍桌子的不是老夫人，换成了穆鸿远。
此等耻辱之事被别人，尤其是自己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让穆鸿远觉得万分恼火。
“不要以为有睿王给你撑腰你就无法无天了！来人，来人，请家法！”
所谓家法，就是一条黝黑黝黑的长鞭。
瞅着麻溜进来的左二，凌兮眼底的冷意渐浓。
“父亲要教训我？”
“你还知道我是你父亲！为父今天就好好教训教训你个逆女！”
穆鸿远虽不会功夫，但是毕竟是个大男人，使个鞭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鞭子抡得圆，可见他用了多大力气。
凌兮按住月影，连动都不曾动一下，只是在鞭子要扫到她脸上之时，从容不迫地伸出两根手指，稳稳地夹住迎面砸来的鞭子，然后一用力，从穆鸿远手里夺了过来。
穆鸿远被凌兮的力道带的踉跄了一下，看着这个女儿一步一步，面无表情地向他走来，心底的恐惧愈演愈烈。
“父亲杀了一个孩子，还想再杀一个孩子吗？”
凌兮微微附身，凑在穆鸿远耳边，低声说出一句让他脸色大变的话。
“你，你什么意思？”这件事他做的隐蔽，她怎么会知道？
尽管穆鸿远强装镇定，但穆凌兮还是捕捉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
一开始还只是猜测，毕竟没有穆鸿远的授意、纵容，老夫人和夏侯淑燕也不敢对她娘亲下杀手。
现在看穆鸿远的样子，凌兮心里也确定了答案，娘亲当年难产而死，穆鸿远怕是也参与其中。
“没什么，不过是想起了我那未出世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