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自有恶人磨,小姐你不觉得解气么?”绿绮疑惑道。
“他?把?人打瘫,只赔些?钱道个歉就行了,解哪门子气?”阮明姝叹了口气,不想再说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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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破北狄、领兵入京后,陆君潜便自选僚属,开府治事。平日里除非有重大要务,他?并不入宫,每日只去自己的大将军署衙处理?政务。
今日要紧的事不多,他?听完臣僚奏报后,简单翻了翻奏疏,便回府了。
难得清闲,便照例去二楼那间临湖的书房读书小憩。
他?抽了本上次看到一半就扔下的书,枕着一边胳膊躺在屋子中央的蒲团上。看了一会儿,便觉那书虎头蛇尾,越往后越无?趣,便将书放下,换了换姿势,望着对面敞开的窗子。
落花已尽,飞叶尚舞。
不久前,他?就在这间屋子见的阮明姝。
他?回忆着这大胆的小妞作弄他?时一本正经的样子,得逞时言笑晏晏的样子,不禁勾起唇角。
很多事,殚精竭虑,昼夜谋划,却依然不能穷其变化。
朝堂如此,战场如此,连后院也如此。比如那时他还想不起她的名字,而且觉得她很麻烦。可现在,短短一个月,他?已经放任这个女人在他卧榻之侧酣睡了。
“将军?”极轻地叩门声响起,榕桂在外面小声问。
这个时候来叫他,便是有要紧事。但?又这样小心翼翼慢吞吞,说明这事儿也不是十万火急,或者是榕桂拿不准是不是十万火急。
“进来吧。”陆君潜懒洋洋道。
榕桂弯着腰快步走过来,双手捧着一封书信:“爷,太太那儿送来的。”
陆君潜英气俊朗的眉毛拧了起来,他?坐起身,再无?方才的闲适。
见陆君潜伸手,榕桂虽捧着信要递过去,但?动作放慢,请示道:“爷,小的来拆吧。”
之前有过封套里投毒的事儿,榕桂有些?后怕。这信虽说是太太清修的水月庵送来的,但?一路遥远,还是小心为上
陆君潜不耐烦地摆手,干脆道:“你读吧。”
“是。”榕桂得了命,利落拆开信封,抖开层叠的一页信笺。
他?张口欲读,一眼略略扫过,却嗫嚅着不太敢念了。
陆君潜不用细想,就知道定是母亲措辞严厉薄情?,榕桂不敢读。
“给我吧。”陆君潜道。
他?捏着薄薄的纸,很快便看完了。
榕桂偷偷瞄他?,见主子神色平常,只是眼神黯淡些?,不禁为他家将军心疼与不平:夫人只将军这么一个儿子,漠不关心就罢了,还视之若仇敌。这次送来的信,极尽讥讽诘责。说将军不娶妻便先纳妾,还不告知母亲,枉为人子,不孝至极。还让将军带着他?“私相苟合之贱婢”去水月庵磕头认罪……
陆君潜看完信,没什么表情,只将那信揉了揉,扔到一边。
“你下去吧。”他?又躺了回去,对榕桂说。
榕桂领了命便要退下,谁知刚走到门口,陆君潜又开口:“去找你姐姐,让她主子过来一趟。”
榕桂听了,踌躇道:“爷,小姨娘今日回娘家,这会应该还没回来呢。”
“……”陆君潜有些?不悦,但?也?没说什么,只道,“等她来了,叫她赶紧过来。”
“是。”榕桂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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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等,便是金乌西沉,天色渐晚。
陆君潜桌上成摞的折子密报都看完了。
“她还没回来?”陆君潜觉得他?这小妾胆子大到匪夷所思了。
“也?许,也?许姨娘家里路途遥远......”榕桂偷瞄了一眼主子的脸色,冷汗就要下来了。毕竟他?姐姐是小姨娘的贴身大丫鬟,又是陪小姨娘一同出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提前更新啦,因为明天要上新书千字榜
后面还是晚六点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