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铮散朝后,她没有回东宫而是特地去了一趟军机阁看看。
军机阁这个地方通常是朝廷命官办公的地方,遇到大事时,大臣们都会来这里?加班加点。
她特地带着欢公公来到军机阁,两人就站在窗下看着军机阁内的臣子们在连忙制定开发?农贸重镇的详细计划。
其实农贸重镇的推动并不难,难的是大臣们口中说的人力物力财力,国库紧张,如果人力物力财力都不需要朝廷负担,他们看见了前景自然会投入。
更重要的是,她没有指定由谁来带头策划,只是随口一说计划,他们便趋之若鹜了。
她看着里?面已经有人有了不少的想法,她便和欢公公道:“公公,你知道他们为何对孤画的一张大饼就这么信以为真?难道不怕孤讹他们?”
欢公公听了忍不住冒汗了,他该怎么说呢!
他总不能说大燕实在是勒紧裤腰带在生活了,太子殿下是财大气粗了才会不自觉说出这种话吧!
其实国库早就没有多少钱了,光凭每年的赋税一年差不多一千万两,但是光是投入北方边境安保,每年都要花至少二百万银两。
再加上六部的运转,皇宫的开销,大臣的俸禄,时不时的赈灾,镇压叛乱。哪次不要钱。
最?重要的是皇政院每年都要一百万两来运转,这些都是供奉皇族的经费,还有皇宫建筑修修补补,从前有钱一年翻新,最?近几年陛下已经是五年翻新一次。
这些费用七七八八加起来,就已经花费了差点了四百万两,还有每年给几十个附属国赐一些国宝瓷器,送点礼物,都要至少二百万的经费。
剩下的四百万如果有盈余起码还能保障一下陛下的内库,可工部每年都递上河堤失修的折子,还有运河维修,海岸治水寇,这些直接耗费了三百万两。
所以他们大燕国实在是没钱了。
欢公公就叹气道:“殿下您有所不知,国库的钱是有数目,公开透明的,花了多少入了多少,几乎可以一笔笔算的清楚。”
再别说陛下每年还要大手大脚赏赐金银珠宝给底下的人,只为了调动他们的积极性。
其实国库早就空虚了。
每年一层层剥下来,现在要是能剩下五千万两都算是国库二十年来,容纳最?多的一次。
容铮继续听着欢公公说,他道:“南镜是出了名的富庶,但南镜由于是藩王附属地,便不负责上交税赋。太子殿下现在能让辽国大公主甘愿为您管理南镜,这其中所带来的利益,是长远的。”
“也许您该清点一下南镜送来的贡礼了。”
毕竟现在南镜算是太子殿下管辖的地方,那里赚的钱,自然大多数会入太子殿下的口袋。
只不过才过了二个多月,太子殿下又?忙,肯定就忘记了南镜创收所带来的利益,当然二个月肯定没有一整年的上贡多。
容铮经过欢公公这么一提醒,她忽然反应过来了。
前阵子黄禹是提醒过她,有空也许可以看看东宫的银库。
她那时答应了,然后转头就忘记了。
毕竟东宫的事务,她是全权交给黄禹处理的,她也放心用她。
随即,容铮便带着欢公公到处走走,她一边想了解多点对大臣们的情况,一边提问道:“那依公公之见,孤最后该将农贸重镇这朵花,会落在谁家?”
欢公公知道太子现在既不是保皇派也不是太后党,他就刻意提醒道:“也许太子殿下您应该有更多为自己打算的想法。”
结果,容铮两手一摊,她道:“孤无人可用。真的是两袖清风。”
“哪能,您的人每个都是百中无一的人才。”欢公公道:“您看河间府的谭西知府,掌管河间府一半的粮道和商道。”
“身边又?有三位高手。”
“最?远的地方仍有异国忠诚的公主,您怎么看都是稳操胜券的主。”
容铮摇摇头道:“有吗?孤不过是个孤家寡人,朝中无人,便是无人,远火又如何解得了近渴?”
说着,她袖袍一挥,示意自己不说了不说了,说多了都是伤心事。
看的欢公公嘴角抽搐了半天,太子殿下这分明是财神爷扮乞丐,隐藏的富!
其实两人聊了会儿,容铮转头回了东宫就叫黄禹赶紧带他去看看自己的银库。
黄禹还一脸纳闷,怎么主子突然对钱那么感兴趣?
随即他将账本和钥匙都交给了容铮,容铮用要钥匙在打开银库的铁门时,里?面光线很暗,唯一有亮的地方那上面是一片透明的瓦片。
容铮反而反而被那透明的瓦片给吸引了目光。库内堆满的箱子都被她主动无视了。
黄禹一脸无语道:“殿下,虽说在治安案抚恤金的下发?时,我们才五十万银两,但那之后您就再也没有看过银库了。”
“刚巧这仓库有一半的贡品,是十天前从南镜送过来的。当时周虎将军还求着要见你,想跟你汇报一些事情,结果您好似...没听见黄禹说话。”
这才是黄禹觉得殿下贵人多忘事的时候,那位叫周虎的将军还交了一封信给他。
他现在还收着,于是,他趁这次机会将信交给了容铮。
容铮打开信一看,里?面全都是收入清单,总共十页纸那么厚,上面写着她的商市计划还吸引了小国商人前来入住南镜,当时李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想写信问她。
但由于殿下之前教过李琴如何带动消费,多促进消费才是让银子流通的关键。
于是,她让小国的商品进市,并且以八折给他们优惠,凡是花钱超过一千两的,都可以先购买。
结果小国的商人转头就大量收购大燕的日常用品,比如椅子簸箕,陶器瓷器茶叶,布等等,拿回他们国内就一售而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