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有些烦躁道:“黄禹,明天准备一匹马,孤想散散心。”
“大冷天还是别骑马比较好。”黄禹见主子冷静下来,他还是站在主子这边着想的,于是他又小声问道:“那殿下,您是不是喜欢女子?”
容铮道:“以前并不知道,但在见到千秋燕,孤的心里确实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那是不是因为殿下觉得孤单了,才想找一个伴?”黄禹试图给她捋顺头绪,:“也许您并不是喜欢她,而是依赖她。”
经这么一问,容铮刚刚平复的心压不住了。
她确实在依赖千秋燕。
但要说不喜欢,大概没有人不会喜欢那么一个可靠的搭档。
容铮没有再?解释,她的心却微妙地苦涩起来。
她和千秋燕的婚姻注定是一场政治婚姻,所以无论她们怎么挣扎都不能分开,倒不如让她干脆点提醒千秋燕,接受自己是唯一的办法。
以后无论她的心意如何,都不能光明正大地像今天一样告诉千秋燕,她到底有个怎么样的心思。
此刻,她选择现实试着说服自己:“黄禹你说的对,孤对她的喜欢也许仅仅是因为她带来的安全感。孤以后会好好约束自己了。”再?不会贸然行事。
她即使再?有手段,对感情一事也是没有经验的菜鸟。
也许是她冷静过头了,面无情绪,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生气。
黄禹没有谈过感情,但他在老黄公公的熏陶下知道了很?多后宫闺事,有宫女和宫女,也有太监和太监。
那个时候他认为大家都是可怜人,所以才没有办法和正常人一样拥有可以暴露在阳光底下的感情。
干爹曾经告诉他,人到年纪了,寂寞了。心会不自主地去想有个暖心窝子的人,现在正如黄公公说的那样,如今他的主子也在经历这种事。
而造成现在悲剧始作俑者还是黄公公,如果主子没有进宫,在外面她大概已经找到可以相守一生的人成亲。
不会像现在一样她和自己现在都身不由己,才滋生了这不该产生的感情,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殿下也是个可怜人。
随即,黄禹双膝一跪,自己反倒开始落泪:“殿下,殿下。千错万错都是奴才的错,不该提起您的伤心事。”
容铮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哭了,快起来。”
黄禹跪在冰凉的地方,膝盖的寒意才让他的头脑清醒起来,他的眼角一片湿润,没一会儿泪流满面,脸上带着自责懊悔:“也许殿下的这份感情是真的。无论是什么感情,哪怕不被世人理解也不该被质疑真假,只是我们的命不好,生在这个世间,被条条框框束缚才没有了选择。”
“难道我们还不能自己给自己做主吗!”说到最后他的头磕在地上埋的已经不能再低了:“殿下。要不是因为我,哪还能进宫受苦。”
千般情绪涌上心头。
容铮没有了搀他起来的念头,她靠在椅背上沉思了许久。
黄禹在地上跪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双腿麻痹了,他上方坐着的容铮才站起来,拉住他衣领将他揪起来,拖着他朝书房走去。
路上,黄禹的脸上还有两行冻干的泪痕:“殿下?”
容铮松开他,等他双腿缓过来,主仆俩一前一后走着,路上踏过雪盖的地,寒冷仍旧刺骨。
她闷声道:“以后你要是找到喜欢的人,如果能争取,就不要因为自己的短处、自卑而放弃这段感情。”
哪怕是到了这个份上,她知道自己的感情注定无果,也不想认识的人和自己面临同样的选择。
黄禹听后,他只感觉心窝子被扎着痛,自责和难受蔓延开。
主子都这样了,还不忘记鼓励自己,相反自己反而还打击了她。
当下,黄禹用自己翠绿的袖袍擦了擦眼角,带着殷切问道:“那殿下和千秋小姐呢?”
容铮回首给予一个安抚的笑容:“你?家殿下那么有能耐,要是想的话,肯定也能争取到自己喜欢的人。”
“那千秋小姐。”黄禹听见主子这么说,反而松口气:“如果殿下能得到千秋小姐的心,也未尝不是一段良缘。您说是不是.....”话未完,容铮打断了他:“有缘自会相守,眼下你?还是和我去书房写一封家书还有一封...。”
话顿自此,黄禹抬头盯着容铮,只瞧她和平日一样面含笑容:“当然是罪己信了。我可不想把人吓跑了。”
到最后,她的笑容逐渐涩然。
这就是她的选择,也会将觉悟贯彻到底。
次日那封信送过到新筑园,千秋燕还没有去拆开那封信。
因为,东宫的那名高手忽然出现了,他不知经历过什么腥风血雨的事,还带着一身的伤在这天寒地冻的夜里,守着东宫。
千秋燕从天而降落在屋檐,透过对面的窗缝漏出的烛光,她看见高手在东宫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拆着带血的绷带。
下一刻,高手果然察觉到她的气息,他双目一犀包含杀气的声音传来:“谁!”
千秋燕轻轻落地,她一步步朝屋里走去。
随着外面的动静越靠越近,高手迅速抓住靠在墙上的红鞘宝剑,只要门一开,刀光出鞘,便可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