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军师文卓收到了六车不明来历的米粮,他问过士兵是谁送的?
士兵本来留了那商人在营帐等待军师过来,就怕好心办坏事。
结果,还真的办了坏事,商人神秘失踪,军师文卓来到帐篷后那六车粮食已经堆在这里了。
文卓没有责怪士兵,粮食是对方有备而来的,既然对方敢这么送粮给自己,那就代表对方是带着目的来的。
如果他拒绝来历不明的粮食,到时候对方添油加醋,那他岂不是会被扣上故意排挤粮商的帽子。
到时候他要?想在河间府收粮会受到最大的阻碍,毕竟河间府最不缺的就是粮食,他们完全有主动权控制米粮的出口。
届时,他就被动了。
倘若他不收这个粮,而是主动失主招领退还,对方又会怎么做?
大概会被说情有可原,江王怕与粮商扯上关系,避如蛇蝎。
于是,粮商们表面不会被糊弄,心底怎么想就又是另一回事,他保证不了那么多?粮商没有芥蒂。
就怕该一分钱一分货时,对方一旦不痛快了,也是非常棘手的事情。
这里的粮商背后一个个都是皇亲国戚,和普通粮商不同。
总之,这粮既然送到军营里来,那大摇大摆的姿势在路上想必已经被很多?人看见了吧。
如果对方有心说不定?,整个河间府都能很快知晓这批粮食。
军师文卓眉头一皱,觉得这完全是个绝招。
他需求的米粮现在反倒成为别人可以把捏的软肋。
到底是谁有那么大胆,竟敢悄无声息将他们带进对方的算局当中。
这手法有迹可循,可以说像极了穆王亲口说的计划,但他不觉得这是穆王想出来的。
有可能是赵思年。
可赵思年完全没有必要?和自己作对,他也不敢,所以就得出一个结论。
赵思年可能认识那个真正筹划者。
想到此处,不知为何太子筝的俊容在文卓脑子一闪而过,让他瞬间有了怀疑的对象。
他现在还不敢完全断论,太子筝就是计划幕后人。
万一是慈明宫的那位呢?
这不是没有可能,太后身边的能人也不少,保不准就有人暗地跟随太子筝来到河间府。
事实上,太后是派了人过来,只是些歪瓜裂枣的亲卫队。
如今亲卫队的任务完成了。
吴奇带着所有人回队,就在随风苑附近住下来。
而穆王的五十个精锐,容铮让他们回去顺便赏了他们不少的钱财。
当然容铮没钱,她拿的都是谭西县令的钱。
谭西县令表示这钱花的值得。
当赵思年要过来带走精锐时,没想到人已经被太子筝驱散了。
他走之前提醒了容铮一句:“太子殿下,恭喜你?了。”
容铮自然值得他在暗示什么,她便笑眯眯反过来提醒他:“河间府的百姓,官场革新的计划,能不能成功就靠赵公子的嘴能否紧锁住了。”
此话一出,赵思年的脸色十分的难看。
太子筝分明是在对自己道德绑架。不过这是百利无有害的大事,他还不至于失了智去捅穿太子筝的计划。
只不过这种完全被她掌握的滋味,特别难受。
就好像头顶千斤巨石一样被她压着。
赵思年心情非常不好,他阴着脸离开了随风苑。
吴奇最近受了不少伤,容铮便犒赏她:“等回到东宫,你?就是孤的御前总长,可掌管孤的所有亲卫队。”
吴奇算是苦尽甘来,他顿时下跪道:“多?谢太子殿下恩典。”
容铮点点头,让他先下去休息。
她从今天开始会变得越来越忙碌,尤其是在看见谭西县令时,她吩咐下去的事情算是办妥了。
谭西县令则是奇怪道:“下官心里有个疑惑,不知殿下能否解说一二。”
容铮道:“你?是想问孤是怎么吃透文军师不会拒绝粮食的?”
“是。”
她道:“很简单,每个人都有目的才会有动机,而文军师正是因为粮食而来。如果孤送点粮食告诉他,这粮食的主动权会在我们的手上,你?说他会怎么想?”
话出,谭西县令琢磨一下,他直接竖起大拇指说:“咱们是借着粮商的名头试探文军师必须摆出态度的口风。一旦文军师口风不对,您就有借口煽动粮商?”
“相反文军师态度模糊,粮商自然就知道文军师并非完全站在穆王身边,他还有周转的余地。”
“所以您这是明摆着给军师送粮试探,实际上却在给粮商们下一个不得不进随风苑的绳套。”
主子真是厉害,不费吹灰之力,就掌握了两边信息相差的优势。再?利用这个空档给自己制造主动权,占领上风。
容铮见他一副马上要?成功的样子,她就道:“谭西县别高兴的太早,他可是江王的左膀右臂,是个不好对付的人。孤就是要抓在他掌握河间府形势之前先占领高处。”
“一旦他出手,对孤来说也是件麻烦的事情。”
“眼下他没有行动,反而有顺着孤的意思,怕是认为事情还不至于到无法商量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