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凭借一股热血,一口气把车开到这里,但是进了村,看到这个村里,家家户户门前都停着不错的小车,他冷静下来,也有些虚了。这个村的团结和富裕,是远近闻名的,范家又是村里的大户。
但是又想到,老姐刚买的车就被泼油漆,还被喷了“bitch”“溅货”等字样,就血往上涌,脑袋瓜嗡嗡的,一脚油门把车开到范逸云家的大院前。
下车就喊:“范逸云,曹尼玛,出来!”
他从车上拎着方向盘锁,冲着范逸云家的铁门“咣咣”踹了两脚。
“汪汪汪汪!”
院内的凶犬暴躁的狂吠,声音比他的还大。
大铁门“咔哒”一声打开,一个如黑塔一般的壮汉走出来,啥都没说,冲着拎着方向盘锁的陈晨,兜头一耳光子扇过去。
陈晨只有一米七出头,面色白净,带着金丝眼镜,身子偏瘦,一看就是瘦弱的白面书生,被这铁塔壮汉一耳光抽得原地转了个圈,眼镜掉在地上。
啪!
那壮汉啥也不说,又往前一步,抽了第二个耳光,一脚踩到眼镜上。
陈晨捂着脸,一声没吭,现在彻底冷静下来。他的近视度数不高,二三百度,依稀能看清,院里走出几个人,其中就有范逸云。其他人,陈晨也见过,都是范逸云的本家兄弟。
如果没记错的话,范家沟岔村村后有条河,河里的采砂工程,就是被范家承包的。
范家大院旁,停着好几辆拉沙的大车。
陈晨冲着范逸云喊:“姓范的,我姐姐的车,是不是你泼的油漆?做人不要太没品。”
啪!
那壮汉又打了陈晨一个耳光。
陈晨手里的方向盘锁掉在地上,眼睛泛出泪花,哭腔道:“你再打我试试?”
啪!
那壮汉又打了一耳光,骂骂咧咧道:“你特么谁呀?大清早晨来踹门,谁给你的狗胆?臭扫把星,晦气,瞧你那怂样,信不信今天能死你。”
陈晨嘴唇颤抖,捂着脸,道:“我是来评理的,你凭什么打人?”
那壮汉刚要再打。
范逸云露出微笑,上前一步,拦住壮汉,弯腰捡起地上被踩扁的眼镜,双手给戴到陈晨鼻梁上,一笑:“弟弟,有什么事慢慢说,大清早来姐夫家踹门,不吉利,我们做生意的讲究这个。”
“你不是我姐夫,我问你,我姐新车的油漆是不是你干的?”陈晨用手扶着眼镜。
范逸云微微一笑,一抬脚,狠狠踢在陈晨小肚子上。
陈晨完全没料到,对方会突然踢他,小腹传来的剧痛让他差点疼昏过去,额头依然疼出冷汗,他双手捂着肚子,张了张口,话都说不出来。
范逸云笑道:“你问我,是不是我干的,首先我要先问你,第一,你那姐姐是不是个表子溅人?第二,你那表子姐姐有没有派人跟踪我,偷拍我?你知道,她给我坏了多大的事么?泼油漆也好,揍你也好,这只是开始。”
“你,你承认了是不是?”陈晨捂着肚子,颤声道。
汪汪汪汪!
范家大院里,一头半人高的德牧凶犬冲出来,冲到陈晨面前狂吠,森然的白牙距离陈晨只有不到10公分。
一个青年牵着绳子,拉住恶犬,发出嘲弄的笑声。
范家的一伙人,一起在笑。
陈晨被这大狗吓到魂飞天外,颤抖着手忙拨出一个手机号:“段哥救我,我在范家沟岔!”
啪!
陈晨的手机被打掉。
范逸云笑容变冷,说:“给段斌打电话?耶稣也救不了你,我说的!”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