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今夜是揽月在你们戏班子里最后的一场戏?”
秦无垢搔了搔鬓角,皱眉道:“他既然要走总该有个里理由,难道你们戏班子里就没有人知道吗?对了,揽月来你们戏班子的时候你应该在的吧,他……当时可是身上有伤?”
那人不知道秦无垢何故这么问,可是秦无垢问的并没有错。揽月当时来戏班子的时候他确实也在,而揽月那时身上多处伤痕,就跟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样。班主本来不想收他,可见他确实可怜,又真的无处可去,寻思着戏班子里也不差他那口饭吃。只不过没想到他的唱功确实不错,很是卖座,后来也就将他留了下来,至于工钱揽月并没有要,只是吃住都在戏班子里,但却是单独的一个小院子。
没有人去过揽月住的小院,不是大家不愿意去,而是因为后来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没有人愿意跟他走得近些。毕竟,大家都觉得揽月是能和鬼魂沟通,他周围不干净,怕惹上麻烦。
揽月到戏班子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他跟任何人亲近,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自己一手操办,亲力亲为。那小院子进去过的也只有一个人而已,就是戏楼里打杂的哑巴。
得到了确切的答案,秦无垢心里大概有了个想法。他朝薛锦之招了招手,问过那人揽月住处的具体位置后,两人便急急忙忙地出了戏楼。
回到街上的薛锦之回头看了眼那戏楼,眉头挑了挑,声音低低。
“这戏楼出现的蹊跷,这揽月更是神秘,我倒是很期待见到这个人了。无垢啊,你说他会不会是以前魔宗的人,为了隐藏身份便扮作了戏子?”
秦无垢与他想到了一处,而且他也确实记起魔宗中确实有这么一个人。
魔宗与仙门之中卧虎藏龙,这会唱戏的也不止一个。这其中唱戏最好的一人名唤妙音,秦无垢当年还与他一起饮过酒。妙音此人生的娇媚,说话做事像极了女子。那时候秦无垢还差点把她当成了姑娘家。后来听他开口说话才晓得是男儿身。
那时候几族之中虽然多有摩擦,但相处的还算融洽。秦无垢不曾嫌弃过那人的身份,倒是与他相谈甚欢。可惜的是后来神魔大战的时候,此人也参与其中,最后下落不明。
这么看来,这揽月倒真有可能是妙音。
如果他是妙音的话,那他做这些事情是处于何种原因呢?
想来想去,秦无垢还是觉得应该去见一见此人方能解开心中的疑惑。
薛锦之也对这人好奇的很,二人一拍即合,按着戏班子里那人所说朝着城中的听雨街走了去。
那人所言,戏班子里所有人吃住皆在戏楼,唯有揽月一人住在听雨街。汾阳城的听雨街较其他地方安静了许多,住着的大多都是文人豪客,又或者是一些伶人。
听那人话里的意思,这揽月似乎平日里暗中会和附近的一些文人豪客相聚,但也只是听周围住着的百姓那么说,他自己也没见过。不过这人性子孤僻却是真的。
薛锦之对汾阳城内的情况很是熟悉,不多会两人就转到了听雨街上。远远地便听到那边有琴声,还有女子婉转的歌声,像是有人在谱曲,这琴声总有停顿,而后再重复继续。
秦无垢眉头动了动,忽然一跃上了屋顶。
“你做什么?”
薛锦之急急唤了一声,连忙追了上去。
秦无垢落在了屋顶上朝着四周看了眼,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怪不得这揽月要住在听雨街了。
原来,这汾阳城中的地形图看着像是一个阵法,听雨街虽不在城中心却在阵的中心,或许就是阵眼所在。
看到这个,秦无垢越发的肯定揽月就是妙音。
薛锦之站眉头高高挑起,纳闷道:“你来汾阳不是为了找汾阳楼么?难道揽月是汾阳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