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季长端了酒菜上来,见她睡的正熟便也没有唤醒她,自顾自吃了些便起身去了隔壁。
那少年的脚程倒是快,回来后问了顾季长煎药要注意的,就自己去客栈的厨房煎药去了。
顾季长坐在桌前,手撑着下巴看着床榻上睡着的蒋明雀,寻思着他与宋榭说的那番话,在想他的身份到底是真是假。那边床榻上的人呼吸平稳,看来应该也快醒了。
等少年煎好了药上来,顾季长却已趴在桌上睡着了。他也知道两人给蒋明雀治伤疲惫,便没有闹出动静,自己去给蒋明雀喂药,又去查看另一人的脉息。
回头间,就见顾季长皱着眉头看着自己。
少年一愣,不解道:“怎么了?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顾季长见他如此的小心翼翼,笑了笑,摇头。“没有,我先睡会,你仔细照料。”
少年自然一口应下,还特意从隔壁屋中搬来了一张软塌给顾季长。
宋榭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晚,她迷茫的看了眼四周,只觉得全身酸软,呆坐了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活动了下筋骨之后下床,就见桌上放着热腾腾的饭菜,旁边还压着顾季长留下的纸笺。
宋榭笑了笑,一边吃饭一边看顾季长留的纸笺。
顾季长的字很是好看,尤其是每每给宋榭的纸笺又或是信,写得很是用心。纸用的都是宋榭喜欢的草木笺,一笔一划间能让人感觉到写字那人的温情。
顾季长方才醒了之后去了趟厨房,给宋榭准备了吃食就去街上了。
他知道宋榭说不去查那灭门案只是怕给自己惹麻烦,实际上她这个人最是侠义,又岂会坐视不理。再者,这小镇上看情形也绝非一两股势力那么简单,他当然得弄清楚。
宋榭慢条斯理地吃完饭,将顾季长的纸笺细心收到了荷包中,这才起身往隔壁屋子去了。
那边屋中,蒋明雀仍旧昏迷着,另一人已然转醒。
宋榭替那人把脉,见他已无大碍,便又换了药方,着少年去抓药煎药,而后去给蒋明雀把脉。这手刚触碰到蒋明雀的肌肤,她惊得差点跳起来。蒋明雀的手臂很烫,皮肤也烧的有些红通通的。
“糟糕!”
宋榭低低呼了一身,连忙又扒开了他的衣裳,将那裹着的面纱取下,就见伤口处已然有溃烂之像。
宋榭倒吸一口冷气,连忙去了白酒往他伤口处擦拭,仔细地处理之后上药,再次包扎,又重新写了药方,找来了暗卫去抓药,自个用毛巾给那人擦拭额头。
这一来一回的,宋榭累的双手酸痛。
手上的毛巾和盆中的水换了一拨又一拨,最后没办法,宋榭只能换了烧过的烈酒。如此又折腾了半个时辰,配合着刚煎好的药,蒋明雀的身子终于凉了些。
见这法子有效,宋榭忙让人替代自己,她则拿着薄刃给蒋明雀放血。
折腾了足足一个多时辰,蒋明雀身上终于不烫了。
宋榭瘫坐在了椅子上,不断地吸着气。
“如何了?”
门被人推开了,顾季长的声音传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