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楼下前堂,掌柜正在与一人在门口处低声说话,二人脸色都有些难看。顾季长蹙眉,三两步走了过去,向掌柜招呼道:“让人送个小炉子和药罐到房里。”
闻声,掌柜回头,见是顾季长略有些错愕。待听清了他的话,忙招呼人去办了。
顾季长站在屋檐下并没有走,而是面向与掌柜说话那人,微微笑道:“先生看着倒是有些眼熟,嗯……李家府上的?”
那人怔了下,应声道:“这位公子是?”
顾季长朝他拱手,“在下顾季长,前几日去府上吃过喜酒。”
一听“喜酒”两字,那人脸色登时就变了。他往后退了两步,连连摆手,声音压得很低。“公子啊,可别说喜宴的事了……”
顾季长一脸疑惑,询问道:“怎么了?那日我见李公子与少夫人,两人郎才女貌,很是登对。难道,这两日李家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倒吸一口冷气,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住的叹气。
“唉……”
顾季长见他吞吞吐吐地不说,便扭头看向掌柜,一脸好奇。“掌柜的,这是怎么了?”
掌柜也跟着叹气,摇头道:“别提了,李家自打娶了少夫人,这怪事便接二连三的发生。先是老夫人房里丢了陪嫁的红玉如意,而后二夫人屋里的猫被人毒死了。”
他略微停顿了下,无奈道:“就在昨天夜里,李家大夫人也不知何故,忽然就失去了意识。这李家的人请了城中的大夫来医治,却没人能说出个缘由。”
顾季长听到这话,登时想起那日听到的话,心道:莫非那李家少夫人真是千门中人,为了夺李家财产而来?可若是这样,为何要毒死猫,又上了李夫人呢?
正思索间,那人重重叹息一声。
“丢了东西倒是小事,夫人这一病倒,府中内院的事便全部落在了少夫人身上。这少夫人聪明是聪明,但在钱财上从来都是大手大脚的。今儿一早出门的时候,听账房先生在那嘀咕,说什么少夫人一早从账上支走了一千两银子,作何用处却没有说……”
顾季长听到这儿,疑惑道:“这都是李府的家事,你怎敢在外头传扬?这样做,对李家可一点好处都没有。李家是做生意的,这番岂不是又要损失不少?”
这话听着像是疑惑,实则是在训此人。
那人当然听清楚了顾季长话里的意思,摇头道:“公子教训的是,可是这些话不是我要说给掌柜听,是……是我家老爷。”
李家老爷?
顾季长越发地听不懂了,便也不再多言,听那人和掌柜继续说下去。
那人缓了口气,凑到顾季长耳畔,轻声道:“我家公子知道你的身份,也将好友的话放在了心上。这些日子以来诸多疑惑,所以想请公子和宋姑娘帮忙。”
闻声,顾季长登时明白过来,转头看向掌柜,眼中有一丝问责。
掌柜连忙摇头,示意关于顾季长和宋榭身份的事,不是他说出去的。
顾季长无奈朝掌柜摆了摆手,让他自行忙去了。
待掌柜走了,顾季长指了指对面无人的巷子,抬脚朝那边走了去。
那人跟在他身后,到了巷子四处扫了一眼,见无人,这才朝着顾季长施礼,言道:“在下乃是李府的管家,是受老爷和公子之命,请求顾公子和宋姑娘帮忙。”
顾季长略微一思索,便也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遂言道:“你家老爷和公子想让我帮什么忙?帮你们查你家少夫人的身份,还是查李家发生的这些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人见顾季长问的这般直白,略作思索,遂将李氏父子的原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