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顾季长唇角勾起,手落在了桌上,眯眼看着白萱。
宋榭慢悠悠地给盏中斟满了酒,轻声笑道:“白姑娘这是从哪儿听来的风声。若是我和阑衣跟宇文涿同谋,货物又岂会下落不明?”
她略微停顿了下,拖长了尾音,笑的温和。
“世人的嘴,最擅长的便是无中生有。这种造谣的话,白姑娘聪明伶俐,又岂会相信?再说了,宇文家和顾家是竞争对手,阑衣和宇文涿虽说不是敌手,但也不是朋友。”
闻声,白萱微微笑了,浅浅饮了一口酒,摇头道:“也对。我就说嘛,这世人的嘴最能颠倒黑白。刚开始听到这话的时候,我就觉得有蹊跷,这幕后之人还真是居心叵测。”
“可不就是居心不良。这种话听听也就罢了,若放在了心上,那不就是傻子了?”
宋榭眼角眉梢都是笑,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没有半点的变化,似乎在说一件稀松平常,与自己无关的事。
白萱缓缓点头,应声道:“对,信了那就是傻子。不信,却又觉得哪儿不太对。不过嘛,顾公子和宇文家的关系如何,我是真的没兴趣。”
说话间,白萱抬头扫了一眼徐琛,眯眼笑道:“徐公子与我是好友,今日将二位引荐给我,是我白萱的荣幸。不过,两位真的不打算开口问吗?”
见她如此直白,宋榭和顾季长倒是有些意外。
顾季长摊手,眉头挑起。“嗯?问什么呢?”
白萱愣了下,看着宋榭和顾季长良久,忽然笑着摇了摇头。“倒是我多想了。我以为二位今日借徐琛之口约我出来,是为了宇文家的货物。可我却忘了,顾公子与宇文家的交情。”
顾季长笑了,“白姑娘,宇文家的货物难不成真的在军营中?这倒是让我很惊讶。”
被顾季长反问,白萱脸上没有任何的诧异,反而摆手说道:“货物不在军营。劫道的事情我父亲早已知晓,这两日也有安排人在查,可是一点线索都有。”
她顿了顿,颇有些懊恼道:“这两日军营中事情颇多,我父亲根本顾不上这些,所以都交给了副将去办。你们不用怀疑我说这些的原因,我相信顾公子和宋姑娘不是恶人。”
不是恶人……
宋榭眉角微挑,暗暗摇头。
恶人……什么是恶人,什么又是好人,谁又能说的清楚。
顾季长没想到白萱竟然自己说了这些,可是他们真正想问的是军营中近来是否有蹊跷的事情发生,又或是陈庐城的消息。可看白萱,她应该不会轻易说的。
思索间,宋榭起了身,朝白萱说道:“多谢白姑娘百忙之中还特意抽出时间,天色也不早了,军营事务繁忙,姑娘早些回去歇着吧。”
“嗯?这就要走?”
一直没有说话的徐琛面露讶异,随口问了一句。
白萱却敛着眉头,将酒盏放在了桌上,目光落在了宋榭和顾季长身上,浅笑道:“二位今日来的真正目的,应该不是为了宇文家货物的事,是想问陈庐城近来是否有动静吧?”
已经起身的宋榭和顾季长均是一愣,万没料到白萱竟猜到了这重。
白萱单手撑着下巴,缓声道:“其实你们也不必遮遮掩掩,沧澜城发生的事情我早已知晓。秦敏人确实在陈庐城,而陈庐城中也有人在暗中行动。”
话罢,白萱起身走到宋榭身侧,拢着眉头。
“宋姑娘,你是白月楼的人,应该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可是,你和顾公子都不是朝堂中人,这些事情本不该说给你们听,但我知道蓝清河找过你了。”
提到了蓝清河的名字,白萱脸色微微变了,眸光温和了几分,却又带着一丝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