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榭也确实闷得不行,索性一把掀开被子,直接扑到了顾季长的怀里,低声道:“我刚才喝醉酒没说什么糊话吧。你有听到什么吗?”
顾季长见她一改往日的性情,又说到这个,心中暗暗发笑,拍着她的背,轻声道:“没有。我什么都没听到,也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你说你喜欢我,我可记着了。”
嘶……
宋榭倒吸一口凉气,眉头动了动,坐直了身子,与顾季长四目相对,一字一句道:“嗯,我喜欢你,这句话你得记在心里,半刻也不能忘。”
顾季长脸上浮出笑意,握住她的手,点头。“绝不敢忘。”
看着宋榭喝完了醒酒汤,二人用过饭后,顾季长便也出门去了。
宋榭一个人坐在屋内,望着桌边花瓶中的插着的白色花儿,脑海中迅速地飞转。也不知道红雀那丫头去了哪里,怎得还没消息。
这正想着,门就被人推开了。
红雀探出半个脑袋,往屋内扫了一眼,见顾季长不在这才蹿了进来,向宋榭说道:“小姐,咱们什么时候行动?这天都黑了。”
宋榭扭头往窗外瞧了眼,摇头。
“不急,落葵他们还没有到。”
提到落葵,红雀这才明白过来了。宋榭今日就算出过门,也都是在客栈附近。她让落葵等人扮作自己掩人耳目,若是这个时候行动,被旁人看到了,势必会将他们与宇文家商队被劫的事情联系到一起。
宋榭给红雀倒了杯热茶,又给她诊脉。
红雀吃着茶,微微笑着,“已经没事了,小姐一副药下去,什么病灾都消了。”
宋榭松开她的手,敲着桌面,扬眉道:“你的内伤还得调养一段时间,后面的事情由我来做,你不必出手了,先养好了伤,然后回云州去。”
回云州?
红雀登时愣住了,急道:“小姐,你这是怪我没有办好差事吗?”
宋榭摆手,缓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次宇文家的事情让你们来,本就是不得已。如若再让你们留在我身边,白月楼必会遭受牵连。京墨在我身边就够了,你还是得回云州看管着白月楼。”
她略微停顿了下,思索道:“我担心的是,这些事情只是个开始。如若有人趁楼主和京墨不在云州,对白月楼出手,你又不在,连个主事的都没有,岂不乱成一团?”
听她这么一解释,红雀眉头紧紧蹙在一起,神情略有几分紧张。
“小姐,京都是个大染缸,无论是谁身在此间,都无法独善其身,你可得万分小心。虽说圣上已经打消了让你入朝堂搅局的念头,可谁知道哪日此事又会被提起……”
见她提到了这个,宋榭很是诧异。
柳絮和柳徵有这个想法,知道的人少之又少,白语尘和张越二人行踪不定,其余人自不会说,京墨又一直跟在自己身边,那这消息是谁传出去的?
红雀咬了下嘴唇,声音又低了几分,“这消息我们是从别处知道的,听闻……是京都的一座青楼里,有人酒后说起,不过我们没有查到那个人。”
又是青楼……
宋榭眉头敛在了一起,柳徵有这心思,出了帝宫必然会有人将消息透露给其它几位皇亲。这么看来,那幕后将消息传出的人,指不定就是东宫那位。
略作思索后,宋榭拍了拍红雀的手,“听我的话,今夜杀了那人之后,你们即刻回云州。宇文家那烂摊子……自有人收拾。”
她又提起了这话头,红雀没有反驳,点头答应了。
“宋姐姐,我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