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顾季长实在憋不住,自个先笑了,而后翻了个身,平躺在那儿,声音温柔。
“其实,我也不太习惯这样,感觉自己像个登徒子。”
登徒子……
宋榭低声笑了,应声道:“确实有些像。”
顾季长长长吸了一口气,伸手环住宋榭的脖颈,让她离自己更近了些,轻声道:“你方才出去见夏鹊,他应该和蓝清河在一起吧。有说什么吗?”
宋榭见他岔开了话题,又提到了夏鹊,心中疑惑,不假思索地说道:“你怎么知道?还有,隔壁的那屋子什么时候弄好的,还让人准备了洗澡的热水。你平日里待其他姑娘也细心体贴吗?”
“嗯?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顾季长拢眉,侧过头来看着宋榭的侧脸,嘴角却带着笑。
宋榭慌神,连忙摇头。“没有,什么都没说。”
顾季长凑到了她耳畔,柔声细语说道:“我倾尽所有的温柔,都只对你一人。”
呼吸间的气息散在了耳垂上,宋榭只觉得痒,胸口处普通噗通地跳个不停,心中直恨自己怎么又把话头给绕回来了。
顾季长似乎觉察到了她的囧色,又换回了原来的姿势,“蓝清河和夏鹊必然是一起的,那个小乞丐是他们的联络人吧。陈庐城这趟浑水,我们最好不要趟。”
宋榭这才松了口气,接话道:“我也是如此想的。天渊阁和汾阳楼也不是那么好惹的。你尽快办完事,我也处理完白月楼的事,咱们就回京都。至于那游记……”
“游记的事情我想过了。秦玉是过于紧张,而我是太过谨慎。如若真的有人要谋逆,凭着一本册子也做不了什么。我更担心的是,往后要真的事发了,凭着一本游册拉顾家和沧澜城下水。”
他说这话的时候,微微敛着眼眸,脸上瞧不出任何的表情,可宋榭知道,顾季长心中的担忧胜过任何人。谋逆之事可大可小,若是牵连,那必是滔天大祸。
然,就算顾季长与柳徵有那么丁点的交情,也不足矣平息此事。
顾季长心里清楚的很,柳徵不会信顾家参与这些事,然而朝中那些大臣却未必。这世上的事情往往都在瞬间,且并非对错可以评判。
宋榭思索了半晌,主动握紧了顾季长的手。
“不如……我们先斩了后路。”
斩了后路?
顾季长眉头拢紧,不解道:“如何斩断后路?”
宋榭思忖道:“将此事暗中透露给苍龙卫,苍龙卫必然会禀告圣上。如此一来,沧澜城和顾家便也会脱开关系。柳徵担心江山不稳,肯定会让苍龙卫去追查,我们倒也省了不少事。还有……”
她略微停顿了下,笑了起来。
“还有个人,或许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
顾季长认真地听着她说话,脑海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
“白萱。”
两人几乎是同时说出了这个名字,而后又看着彼此笑了。
眼下这种境况,只有弄清楚了白羽的心思,或许能从他那里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人,目的何在。可是,军营那种地方,又岂是随便能进的?
宋榭思索了很久,挑眉。
“这事情,我让白月楼的人去办。”
顾季长疑惑,“军中有白月楼的人?”
宋榭笑而未答,只说待会要亲笔书信,差人送到白羽的帐中。
顾季长也不再多问,拥着宋榭又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