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书中记载,但是真是假却不知。据传是把人埋在土中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头顶用刀划开十字,而后将头皮拉开以后灌入水银。水银顺着肌肤内力和血肉灌下,会将人的肌肉和皮肤拉扯开来。埋在土里的人痛苦不堪,会不停地扭动躯体,却又无法挣脱,最后身体会从头顶的十字破口处“光溜溜”地爬出来,只剩下一张皮留在土里。
顾澜想到这些,就忍不住作呕。
老汉阴恻恻地笑着,堂中只有他的声音。
“杀他的时候,是活剥。他的叫声很凄惨,可我们越听越兴奋,血脉喷张,就好像是在做一件特别有趣的事情。一刀落下,一道口子,血从他的身体各处涌了出来,他的血肉模糊,还能看到胸口处普通噗通的跳动,嘴角也在抽搐。嘶……很完美,很享受……”
众人看到他那个样子都沉默了,宋榭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指甲掐进了肉里。若不是谢瑾一直朝她摇头,她只要脚下用力,那人当下就会断了气。
老汉的笑声好似在嘲讽他们,“我们把他的皮剥下来,用石灰捂干,再用药油涂抹,让其保持鲜活,再用草药和木屑填充在内,大线缝合做成人形,放在舱底。”
他略微停顿,微微抬眉看着坐在那儿的谢瑾,“大人你一定在想,我们这么做是有何用意?”
谢瑾没有说话,就那么脸色平静地看着他。
老汉叹气,“俗话说得好,这“叫花子有八八六十四门”,其中一门名为“诡门”。诡门之中有一秘法,以九十岁老人的皮填草为形,可以招来他的魂魄受我差遣。”
话罢,老汉眼中忽然多了些许恨意,看着谢瑾愤愤道:“若是不来京都,不遇见这顾家公子,不贪图许诺的赏钱,再有一个月,我只要做法招魂,便可大成!”
堂中鸦雀无声,谢瑾伸手按了按眉心,而后目光重新落在了老汉身上,脸色平静,说道:“果然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宋榭抬脚,站到了一侧,微微俯身朝谢瑾施礼,声音淡淡。
“草民恳请大人,将此人交予我处置。”
谢瑾讶然,扭头看向了那边的顾季长,朝他摇了摇头。
他当然知道宋榭绝不会饶过这人的性命,可是若真把人交给宋榭,宋榭又杀了他,日后传出去,对于宋榭或是顾季长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顾季长明白谢瑾的苦心,上前握住宋榭的手,柔声说道:“这事自有谢大人查办,顾府还有事情,我们待会得回去,祖母还等着我们呢。”
宋榭微微怔了下,回头看着顾季长半晌,眉头一转,心下明了,却还是狠狠踹了那老汉一脚。
待衙役将老汉从地上拽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宋榭那一脚踹到了他的脊椎骨上,竟把他踹的没法行走了。
谢瑾不由得吸了口冷气,看着宋榭和顾季长拽着顾澜离开,直摇头。
看过师爷所记,让那老汉画押之后,谢瑾让衙役前往码头,去将船舱里的东西启出来,而他自己则带着那老汉上了街,打算等柳斐和百里越等人将船上之物送过来,便当众宣布其恶行。
众人速度颇快,到了码头后将老汉招供的所有事情与柳斐和百里越一说,两人气得跳脚,遂与众人鱼贯而入进了舱底。
果不其然,就见船舱内有一个大木箱,打开了箱盖,都被眼前的情境吓到了。
木箱之中有十几个婴孩,没有手脚,光线照了进来,他们眼睛眨了眨,却说不出话。
柳斐和百里越都是富贵人家的孩子,何曾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蹬蹬蹬往后退了好几步,互相扶着彼此才站稳。
衙役只觉得气血翻涌,又往底下走去。就见舱底果然有一具尸体,只是有皮而无肉。
等所有的东西都搬到了街市,谢瑾宣读其罪状后,周遭百姓群情激奋,竟一涌而上将他给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