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语尘的宅子距离酒肆并不远,二人虽走得慢,左右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可等两人回到了宅院,找了一圈也没看到白语尘,更别说是凌羽他们了。
宋榭讶然,与顾季长往酒窖走去。刚踏出竹林小径,远远地便瞧见酒窖那边的草木有踩踏的痕迹,空气里还飘着一股陌生的香味。
顾季长一把扯住宋榭,压低了声音。“不对,有人来过。”
宋榭暗暗惊呼,薄刃已握在掌中,奔着酒窖就蹿了过去。就见酒窖的门敞开着,台阶上有几滴血渍。她面露焦急之色,冲进了酒窖。
酒窖之中鲜血顺着台阶往下,到了一处酒坛前便没了踪迹。
宋榭放轻了脚步,靠近了酒坛顺手一拂,那酒坛子翻到在地,一只手露了出来。
“苏木!”
宋榭吃惊,连忙将人从酒坛里扯了出来,去探她的脉息。一探之下,不由得松了口气,朝着苏木的人中狠狠掐了下去。
苏木身上的衣衫被烈酒浸透,许是酒水渗入肌肤的缘故,脸颊上落出一丝酒晕,掐了人中也未转醒。
宋榭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出了酒窖之后,朝院中一看,心中咯噔一下。
顾季长……不见了。
她心中惊讶,可也顾不得其他。白语尘不是个没有交代的人,就连一直躺在床榻上的张越也不见了踪迹,必然是发生了大事。
思索间,宋榭沉沉吸了一口气,持着银针朝苏木身上扎了下去。
扎了几针后,苏木悠然转醒,见是宋榭,一下子扑到了她的怀里,哭道:“小姐,凌羽……凌羽被坏人抓走了!他们,他们还打伤了我……”
“凌羽被抓走了?什么人?”
宋榭按住苏木的肩膀,一脸震惊。
落葵和蝉衣功夫都不差,又是谁有这样的本事能从她们手里将凌羽捉走,还来宅子里伤了苏木!
那……师父呢?
苏木抹着眼泪,断断续续道:“是一个穿着斗篷的人,他……他手上戴着指环。”
手上戴着指环?难道是杀霍瞳的人……
“我师父和张越呢?”
宋榭忙又追问了句。
苏木摇头,止住了哭声。“我们回来的时候,白前辈他们就不在。”
宋榭眸子冷了下来,将苏木按在床榻上,言道:“你在家里等着,我去找凌羽。”
苏木伸手去抓宋榭的衣袖,却落了个空。看着从窗户翻出去的宋榭,她扯着被子将自己裹了严实,眼中满是害怕,一想到刚才的情形,眼泪又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宋榭翻出了宅子,循着那股香味往前追了一阵,就看到顾季长趴在一处屋顶上,朝她招了招手。她连忙奔了过去,落在屋顶之际看了眼院子里,不由得怔住了。
院子里坐着的人,正是程浣口中提到的那个凶手。让她更加震惊的是,那人对面坐着的赫然是程浣。
宋榭凝眉,看向了顾季长。——怎么回事?
顾季长摆手,示意她先别说话,扬了扬下巴指向了程浣。
宋榭目光落在了程浣身上,仔细瞧了一番,忽而察觉到了不对。这程浣身上的气息很陌生,那张脸上的双眼更为阴森,可见其是个心思阴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