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榭和顾季长赶到府衙的时候,看到院中的情形顿时吸了一口凉气。
那年轻公子白衣上满是鲜血,谢瑾也没讨到什么好处,身上多处伤口正往外渗着血。院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白衣人的尸体,青砖上血迹斑斑。
谢瑾手握长剑撑着身子,看着那白衣公子眼间有笑意。“五年不见,你的功夫一点都没长进,还真是丢雪月阁的脸。”
年轻公子一脸怒意,咬牙切齿道:“谢瑾,不要以为你能和我打成平手,今日就可以保住唐勉。我能来此处,又怎么会没有后招!”说话间,他手一挥,院中的剩余的那些白衣人登时变换了站位。
宋榭看着年轻公子,眉头微微蹙起。
雪月阁……那不是濯州白家的暗探吗?
她仔细地端详了一番那人,忽而暗暗摇头,向顾季长轻声道:“你还记得之前你伤过的白鲟吗?呶,他便是白鲟的弟弟白煦。”
顾季长听到这话,心中咯噔一下。半年前他到濯州,遇到白家长公子白鲟当街伤人,那白鲟是个暴脾气的,言语间不合便动了手。白鲟重伤,在床榻躺了整整一个月。
思索间,顾季长却又扭头看向了宋榭,“你怎么知道这事?莫非……”
“没有。”宋榭斩钉截铁地断了他后面的话,一脸地无奈。这事情还是苏木从街上听来的,看到白鲟便也想了起来。
见谢瑾受伤,谢瑾和顾季长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两人身子一旋落在了谢瑾身侧,顾季长伸手扶住谢瑾,颇有些紧张地问道:“怎么样?还能撑得住吗?”
谢瑾笑了起来,摇了摇头,暗中却紧紧攀住了顾季长的手臂。
顾季长心中一沉,暗中调动真气,握住了谢瑾的手。一股暖流从掌心渗入肌肤,顺着奇经八脉落入体内。谢瑾暗暗运气,几个呼吸间,顿觉呼吸顺畅了许多。
宋榭挡在二人身前,沉着眼眸看着白煦,却又叹息一声。
白煦并不时地宋榭,见她样貌清秀,可眼中却满是森寒,又护着谢瑾,顿时就有些怒了。手中折扇往前一指,敛眉道:“让开!否则……要你的命!”
宋榭风轻云淡地拂了拂衣袖,唇角笑意凛凛,缓缓摇头。“那你就试试。”
“你!”
白煦气结,抬脚握着折扇就朝宋榭冲了过来。脚下不断地变化招式,手中折扇拂起劲风,直奔宋榭的面门。至她身前的时候,扇子向上翻去,直取宋榭咽喉。
宋榭身形往左侧闪去,手中薄刃一翻,朝白煦手中的扇子划去。随着她手上的招式,脚下勾起,而后向外连环踢出,逼得白煦“蹬蹬蹬”往后退却三步。
宋榭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在白煦还未站定之际,只听风声起,她人已落在了白煦身后,手肘用力朝白煦后背捣去。一个转身,发丝扬起,一掌拍在了白煦的后心窝。
“噗嗤”一声,白煦急急向前扑去,口中喷出一大口的鲜血,回头间满目杀意。
“宋姑娘,留他性命。”
谢瑾伸手,朝宋榭喊了一声。
宋榭点头,在白煦的出手之前,脚下急急向前踏出,薄刃翻飞之下奔向了白煦的手腕。白煦抬手去躲,身形向后弯去,却在霎那的功夫,宋榭已然到了身前。
薄刃之上寒光闪过,朝着白煦的手腕处落下。听得一声惨叫,那柄染了血的折扇落在了地上。白煦面色苍白,捂着右手处的伤,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