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愣愣地站在原地,听着莺歌和宋榭的话很是迷糊。莺歌入千机门已有七年,从未听她提及过往之事。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今日闯林子带走堂主的人,竟然是莺歌的同门师姐。
陆白的手落在了弓弩上,微微敛眉看着莺歌。虽然莺歌和宋榭两人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有些旧怨,可谁知道莺歌会不会临阵倒戈。
他悄悄回头朝身后众人使了个眼色,诸人明了,也都握住了兵刃。
宋榭侧头看了眼顾季长,冷冷笑了起来。
当年莺歌在白月楼中信口雌黄,散播自己爱慕师父白长安的流言,三师兄因此和莺歌争辩,两人发生口角,气急之下便也动了手。打斗中莺歌竟不顾半点是师门情分,重伤三师兄,这才被白长安逐出白月楼。没想到七年不见,她还是这般死性不改,中伤之语随手拈来。
宋榭看到了莺歌,忽然想到京墨带来的消息,顿时心中一寒,手上翻飞人已离弦之箭飞射而出。“看来,你也知道唐勉所为。捉了你,也省了我再去千机门!”
见宋榭杀向了莺歌,顾季长想拦已经晚了,索性拔出了佩剑也掠了出去。
陆白一见这架势,手上一扬,身后众人纷纷抬起弓弩,又或是提着兵刃冲了上来,将宋榭和顾季长围了个水泄不通。然而,高手过招,他们这些人根本插不上手。
弩箭疾射至宋榭和顾季长身前,宋榭嗤之以鼻,抽出了背上的油纸伞,“嘭”的一声开伞,而后掌中聚力将伞推了出去。那些飞射而来的弩箭,撞在了伞上,如同与精铁相撞,发出清脆的叮当声,而后没入了草木之中不见了踪影。
提着长剑的莺歌面色阴沉,看着向外飞旋而去的伞,怒道:“没想到,他竟然连千机伞都给了你!”
顾季长与宋榭背靠背倚在一起,阻挡着那些飞来的弩箭,听到莺歌口中“千机伞”三个字,眉头一凛,忽而就明白了宋榭的师父是谁。
在这江湖上,以伞做武器的只有幻月阁的人。可是,这世上千机伞只有一把,在白月楼楼主白长安手中。那把千机伞乃是酒泗海海底的精铁所铸,奇寒无比,又削铁如泥,伞骨中更藏有无数的暗器,伞柄内装有机关,藏有伞中剑,可谓防守兼备,在兵器排行榜上排第七。
三师兄因她重伤之事足足躺了半月有余才痊愈,这笔帐,宋榭总要讨回来的。
宋榭懒的与莺歌多费口舌,薄刃在她手中闪着刺目的光芒,映射着她眼眸中的点点寒星,快速地朝莺歌周身划去,带起了一阵凌厉的杀意。
顾季长将陆白一脚踹翻在地,长剑自地面划出一个圆圈,剑气扫起了一片草木,似是漫天的飞雪,犹如骤雨一般打向涌过来的千机门弟子。
云秋意坐在树枝上,看着宋榭和顾季长,疑惑道:“薛南风,那女子是白长安的徒弟吧?可她的背上怎么会有莲花花瓣的印记?唉,我可是听说当年那人身上也有……”
“啪!”
云秋意后脑上重重地挨了一击。
薛南风眯着眼睛看着宋榭和顾季长,朝云秋意晃了晃手,“你小子的注意力永远不在重点上。你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啧啧啧……”说完,又扭头狠狠瞪了眼,“再重申一遍!叫我薛崇!薛崇,明白吗!”
云秋意吃痛,伸手捂着后脑勺,委屈道:“我知道了。”说着,眼中光线一亮,“喊师父不可以吗?”
“不可以!”
薛南风咬牙切齿,云秋意额头上又挨了一记板栗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