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京墨所言,白语尘是因前些日子收到了一封信,便急匆匆离开了云州。这本也不奇怪,白语尘的朋友遍布天下,他也常常会去四处游历,白云楼所有事务交由京墨等人打理。可是,这次他走了足足一月有余,没有半点的消息传回。
京墨觉得有些蹊跷,便进了白语尘的书房。在书房的密格中,京墨找到了那封信。信上没有任何的署名,只写道:有人调查十多年前旧事,盼君前来商议。
京墨心下诧异,于是暗中命人打探白语尘的下落,可惜他们的人和沉渊楼以及小楼寒的探子,却没有寻到白语尘半点踪迹,这个人似乎一下子人间蒸发了。
京墨心急之下便来了京都,可惜宋榭去了府衙未归,她又急着去京都的几个堂口查探消息,于是和苏木大概说了下情形,就火急火燎地离开了。
听苏木说完这些,宋榭又坐了回去,眉头低低,手撑着下巴沉着眸子,思索了半晌,忽而道:“京墨是说,师父因十多年前旧事离开了云州。你以前在白云楼的时候,可有听谁提过此事吗?”
苏木沉了沉眸子,思索了一番,言道:“若说十多年前的旧事,我能想到的也只有棣棠之乱。你也知道的,当年棣棠之乱,赤羽军首领秦冬济一家被杀,这件事情朝廷命令不许任何人提起。但是,坊间有传闻,秦冬济是招人构陷,暗害秦家的正是当今宰辅陈玄正。”
宋榭抿着嘴唇点了点头。这件事她也略有耳闻,这秦冬济本是春暮国名将,镇守春暮京都多年。然而,棣棠之乱起,便有谣言传出秦冬济勾结挚友,意欲篡夺春暮江山,以致于黎民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陈玄正和秦冬济本就不合,去秦家宣旨的也是此人。秦家一门一百余口死于乱刀之下,三年后柳氏一族一统天下,才有了如今的东岳朝廷和太平盛世。
然,在宋榭的印象里,白语尘就似那方外高人,从不插手朝堂之事。他最喜欢的事,便是饮酒作曲,或是偶尔寻三两好友四处游玩。从没听他说过关于朝堂的任何事情,甚至江湖事都很少插手,可以说白云楼除了偶尔探听消息之外,几乎与普通百姓没有什么区别。
宋榭并不担忧白语尘的安危,这个人就算是身处逆境之中,也能够翻手为云覆手雨,将局势反转。她不明白的是,十多年前到底是何事,能引得白语尘出云州,还失踪了……
见宋榭不言,小声问道:“东家,要不要去找清吟殿也出手?”
宋榭摇头。沉渊楼七楼遍布整个东岳,小楼寒地处西北,可以说整个东岳都布满了这两个组织的眼线和探子,他们都没能找到白语尘的下落,清吟殿处于十万大山中的栾凤山,又怎么可能觅得到他的行踪?
宋榭头疼的是,她方才应了谢瑾的邀请,要与顾季长那个讨人厌的家伙一起查办京都的女子失踪案,根本无暇分身去寻白语尘的下落。
可……若是那封信中提到的真的与当年的棣棠之乱有关,那可是会搅得东岳朝堂以及江湖大乱的事。
见天色已晚,宋榭轻轻叹了口气,起身朝屋内走去。“早些睡吧,明日你去将京墨寻来。”
苏木应了一声,而后也回了屋中。
府衙中,顾季长端着茶盏与谢瑾坐在屋檐下,两人望着滴滴答答落下的雨珠若有所思。
良久,谢瑾眉头挑了挑,笑道:“没想到啊,咱们京都第一公子顾季长竟也红鸾星动了。你祖母钥匙知道了,肯定高兴。要我说,那宋姑娘着实不错,聪明伶俐,相貌也出众,与你很登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