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杏姑答应刘志跟着他去船上时,她便已经预见到了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她恨恨这么些年来,姐姐虽然嫁给了刘志,可是刘志竟然都不曾与姐姐同房过,新婚之夜叫来了歌姬,当着姐姐的面风流快活。
甚至他根本就没有把姐姐当人看,非打即骂,用各种难听的话侮辱她。更甚至的,还让姐姐每天都跪着给他请安,跪着给他脱鞋洗脚。
若是父母还活着,看到费尽心思想让姐姐嫁的人,便是这样一个畜生,是该悔恨,还是依旧觉得只要让姐姐嫁出去就算是对得起她了?
“所以在我上船之后,我便抓紧时间搜集他的罪证,并不动声声色的在他这艘船上打洞。”
姜雨笙带来的那些东厂护卫善水性,潜伏到船底要凿开船底,却看到已经有很多个轻轻一戳就能破了的洞,心下正疑惑呢,没想到竟然是杏姑弄的。
这倒是个胆识过人的姑娘。
“我那里还有很多刘志的罪证,还有他和哪些人有过交易,都用账本记着呢。”
一旁的裴瑞天说道:“船上的东西全部都被带来了,你一会去看看哪些是你的,可单独拿到这里来。”
杏姑点点头,对裴瑞天行了个礼:“如此多谢裴大人了,只要能定下刘志的罪责,也不枉费我吃的这些苦头了。
“大人。”副使站在外面,敲了敲门进来道,“那个船舱关押的人,全部都已经安置在了知府衙门,请大夫过去看了。”
“可有孩子?”裴瑞天问道。
副使摇头:“都是些成年的男子,并没有任何孩子。”
那真是奇怪了,那些孩子会去哪呢?
姜雨笙想了想又道:“你让辛知府跟着去,等那些人都醒了,让他好好问问,看能不能问出点有关孩子的线索。”
“是。”副使领命而去。
姜雨笙回头,看到杏姑一直盯着副使离去的背影秀眉微蹙,不由问道:“怎么了?”
杏姑疑惑道:“前段时间有人来找刘志,快到子时时分了才来,而且穿着一身黑衣。一来就进了他的书房,我进去送酒时听到他说话的声音了,但因为背对着我,并没有看到他的脸什么样子。”
姜雨笙抓住了话里的关键:“他们声音很像?”
“不是像,可以说是一模一样。”杏姑看姜雨笙沉默的样子,她连忙道,“姑娘可是不信我。我没有别的本事,但这听力嗅觉那是一等一的好,但凡听过的声音决不会忘。”
姜雨笙看向裴瑞天,后者道:“副使跟了我有五六年了,行事一向周密谨慎,我不认为他会做出这样的事,但既然你这般肯定,我也会小心求证的。”
听这话的意思,便知道二人都没有十足的相信她,但愿意去求证至少就是好事。
杏姑也不勉强,又道:“刚刚姑娘提到孩子,可是关于扬州城这一段时间来,接连消失的孩子?”
姜雨笙点头:“你在船上这么长时间,可见过有孩子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