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瑾,为证者应该牢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祁瑾,你以一己之力抗起整个祁家,心酸苦楚不得被外人知。但你若是想找个人倾诉一番,老师这倒是可以一来。”
“祁瑾,你明日便要奔赴齐木镇,老师也没什么好送你的,只送你不忘初心这四字。”
“老师,老师……”躺在床榻上三的祁瑾突然低声哭了起来。
庞乾连忙握住她的手:“阿瑾,我在,别怕。”
祁瑾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帐顶的颜色,还有这熟悉的摆设,才知道是回自己的屋子了。
祁府如今冷冷清清,金氏被扣在梅太妃那,梅荨便暂时住在了齐国公府。这府上本就没有多少婢女小厮,祁瑾又大部分时间都是住在营地,这祁府也更冷清了。
思绪猛然回到晕倒前,祁瑾低呼一声:“老师!”她要下床榻,却被庞乾给摁住了。
“你气血攻心,大夫说你得好好休息。”庞乾看她还要下床榻直接穿鞋走,他直接扣住她的手腕,“阿瑾,你为何这般不顾自己的身子?”
祁瑾再回头看庞乾的时候,眼底泛红,她就是做梦的时候都在哭,都在轻声喊着“老师”,即使她在现场上身负重任,也不曾流露出这样的哀伤。
“他是我老师,他叫我习字学文,叫我做人的道理,教我这些家国大义。”祁瑾哽咽着道,“我母亲是妇道人家,她这辈子最胆大的一件事就是将我是姑娘的事隐瞒下来,把我当儿子养大。”
“我生下来就没有父亲,老师教授我这些,是我的老师但更像是我的父亲,我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惨死却什么都不做吗?”
祁瑾在低声哭诉着,那每一声哭都像是在庞乾的心上割一刀,他改为牵过她的手,摁着她坐下,一边给她穿鞋靴一边道:“崔院长的尸体被挂在青雀街口那,康太师下令了,任何人不得替他收尸,要以儆效尤。”
待鞋靴一穿好,祁瑾就飞奔出去,才到院子就被庞乾给叫住了,他将她的佩剑丢了过去:“拿着,用的着。”
最热闹的青雀街此刻冷冷清清的,雪地上的血都还在,而顺着血迹找过去,就看到崔院长的头颅和尸体分别悬挂着,下面两个皇城司的护卫守着。
“祁将军。”其中一护卫拱手道,“太师吩咐了,闲杂人等不得靠近,还请将军莫要为难小的。”
“让开。”祁瑾面色有些冷。
“祁将军,卑职……”
“你们不是我的对手,不想死就让开。”祁瑾抽出佩剑,看二人还犹豫着,直接一个旋身跃了上去,砍断头颅和尸体的绳索。
她将崔院长的尸体绑在身后,头颅用盒子放好,要走却是看到了不远处的康泰和。
“祁将军这是将皇上的话当做耳边风了?”
“康太师不必拿话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自会去向皇上请罪,但今日这尸体我无论如何都要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