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俨把信放在烛火上,那火苗迅速就将信纸给吞没了,他轻轻挑起姜雨笙的小巴:“夭夭吃醋了?”
“怎么,我还吃不得了?”
苏俨动作轻柔地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可心里有事,和她聊着聊着,这手便不知何时竟是往上挪了挪,等他意识过来时就看到姜雨笙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大人,我这可不要按摩。”
苏俨收回手,自己也摇头失笑,却又忍不住好笑,打量了她一会道:“这好像大了不知道几圈,怎的还能和球一般,吹着大起来的?”
“为了孩子的口粮准备着啊。”姜雨笙道,“侯爷以为十月怀胎生下孩子就算结束了吗?没呢,还要喂孩子,还要自己身子慢慢恢复正常。有好多夫人因为身子没办法恢复苗条心生低落呢。”
“就那个王侍郎的妻子你知道吗,听说孩子生下三个月不到,王侍郎就纳妾了,而且一纳还是两个,且不说在妻子有身孕期间纳进来的那个,这不是给他妻子添堵吗?他妻子越来越消沉没力气,想不开,便带着孩子投河了。”
苏俨讶然。
“但好在婢女喊人及时,孩子被救上来了,可她却因为抱着必死之心,被人救上来后反而又把人一推,转身抱起块大石头再次跳了河。这般决绝,再打捞上来就直接是一句尸体了,只是可怜了她那孩子。”
说起这个话题,姜雨笙心情也跟着沉重了不少:“你说如今这世道,女子本来就活得很是艰辛了,若是做丈夫的或者家人再不理解的话,这日子真的没办法过了。”
“那我得收起不该有的小心思了,万不能被你发现了。”苏俨故意打趣,缓解姜雨笙的情绪。
二人这几日都在想小心西南,指的是什么,按照字面意思这西南不就是齐木镇?
莫非是申屠承要搞事情?可他在那么远的地方,要起冲突也只会是和祁瑾起冲突,应该不会波及到都城。
直到小半个月后,姜雨笙收到了庄子那边的来信才明白到底是什么。
陈富春给她说庄子事时还特意夹了一封信给苏俨,信上说他们当时捣鼓的小炮火和打铁的铺子,被曹元给一锅端了。
甚至那几个铁匠当场就被曹元砍了脑袋,所有的东西都查封了。
那庄子在都城的西南方,纸条上的小心西南应该就是提醒苏俨当着这事发生。
但给苏俨写那提醒纸条的人不知道他早就把真正的火炮和懂冶铁术的铁匠转移到了儋州去,让冯鹤鸣掌管着。
所以这些被毁了他倒是也不心疼,只是可怜了那些个铁匠。
既是曹元带人去办的这事,那写这纸条的人多半就是曹元那边的人,但,会是谁呢?
同时扬州也来了信,说是魏老先生身子不适,魏雪竹听说后立刻收拾东西,和裴玄一起启程离开了都城。
离开前,裴玄避开肃帝的眼线特意来侯府了一趟,确保姜雨笙如今身子安然无恙,也和苏俨聊到了子时。
送走裴玄,苏俨站在院子里站了许久,就连什么时候飘雪都不知道。
阿全把披风给他披上:“大人,这落雪了又是夜里,冷,您早些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