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多谢娘娘了。”
得了准信,张氏把带进宫来的那几件珠宝献给了琴贵妃,又说了不少阿谀奉承的话,倒是把魏氏母女哄得喜笑颜开。
而那边魏雪竹出了姚琴的宫殿,一路快步往勤政殿而去,一到殿门口就直接跪下。
门口守着的太监唬了下,连忙上前道:“魏姑娘,您这事何意?”
宫里的太监宫女都认识魏大学士,自然对他的女儿也清楚,何况魏雪竹还进了鸿胪寺做女官。
“微臣今日受辱,实在气不过,只能状告琴贵妃!”魏雪竹跪在地上,声音响亮而清脆,自然也传到了殿里面。
但肃帝此刻正在休憩,守着的太监也不敢上前唤醒他,只得吩咐外面的太监先把魏雪竹请到偏殿,待皇上醒了自会给她公道。
魏雪竹却摇头:“多谢公公好意,但我在这跪着便好,今日冤屈并非几句话就可以解决的。”
“轰隆”一声,阴沉了大半日的天终于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倾盆大雨哗啦啦的落了下来。
这春雨还带着寒意,打在人身上不仅疼,还冷到了骨子里。
不过一炷香时间,魏雪竹就被雨打得身子摇晃,面色发白却还是倔强的咬着唇继续跪着。
这柔弱的姑娘要再跪下去,怕是要出事了。
太监不敢再耽搁,只能轻声唤醒肃帝,后者一听,怒斥道:“荒谬,这等大事怎么不叫朕?”
而此刻外面,正进宫要启奏皇上西北守防事宜的裴玄,一进来就看到自己捧在心尖上的姑娘跪在大雨中。
他心里一痛,油纸伞一扔,快步过去二话不说打横抱起直接进了廊下。
正好肃帝出来,他道:“抱里面去,去宣太医。”
“是。”
魏雪竹到底是姑娘家,又淋了雨,在皇上面前多有不便,便让宫女带着去偏殿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再回到皇上面前。
她又一次跪下;“皇上,微臣既是魏府的嫡女,也是这鸿胪寺的女官,不管何身份,那戏子的戏服万万不能穿上,更不能给夫人们唱戏。否则既丢了父亲和魏府的颜面,也抹黑了朝廷官员的颜面。”
肃帝面色一沉:“戏服?这为何要穿戏服唱戏?”
魏雪竹一扣头,再仰头时脸色更白了:“今日琴贵妃召微臣进宫,微臣本以为是问昨日在城门口,姚夫人阻拦我父亲马车出行一事。”
“哪知道到了琴贵妃寝殿,她既不问昨日她母亲为何拦微臣马车一事,也不问微臣都说了什么。一上来便让微臣穿戏服,跟着戏子唱一出戏给她听,说微臣这样的样貌身份,最合适唱戏了。”
裴玄拳头捏得死紧,这琴贵妃疯了吗?敢这样欺负他的阿雪,这事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