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笙抬头望去,只见苏俨坐了起来,双眼还未睁开,修长的手指揉捏着太阳穴,似是因帐子里的吵闹声而心生不满。
瞿玉珊率先大步走了过去,满脸欣喜道:“苏将军,你醒了?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饿不饿?我去打水,给将军洗把脸。”
赵显也忙道:“全副将吩咐卑职送来了白粥,将军可以喝点润润肠。”
他转身要去拿粥,却看到姜雨笙还站在那里不动,当即皱眉不悦道,“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一会我再绑你到昨夜那帐子里,好好交代清楚怎么逃出来的。”
“苏哥哥。”姜雨笙突然勾唇喊了一声,然后就看到原本还有点迷茫的苏俨,那双深邃的眼睛突然睁开看了过来,下一刻人就到了跟前。
“夭夭?”苏俨不可思议地喊了一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触觉清晰柔滑,才发现不是梦,他登时一把抱住她连着转了两圈,“你怎么来了?”
瞿玉珊和赵显两人都目瞪口呆,特别是赵显,整个人都哆嗦了下,将军为何和这奸细这么亲昵?
被轻轻放了下来,可苏俨的手却还搭在她的腰上不肯松开,姜雨笙笑道:“我再不回来,怕是苏夫人都要成别人了?”
苏俨愣了下,再看看帐子里的瞿玉珊,皱眉道:“瞿姑娘?你怎么在这?”
“我……”瞿玉珊眼珠子一转,忙道,“我来替我父亲送药材,听说将军身子不适,这里都是男子也没个心细的,全副将就让我在这照顾大人。”
“阿全。”苏俨喝了几声,没人进来,他冷着脸对赵显道,“你去把全副将叫过来,立刻,马上。”
片刻后,被叫过来的阿全看着眼前的画面,心里暗道完蛋了,完蛋了,看苏俨望过去,就抢先开口道:“大人,夫人来了,大人开不开心?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夫人?”瞿玉珊和赵显异口同声惊讶道。
苏俨还发白的脸含着怒意,指着瞿玉珊,质问阿全:“这是怎么回事?”
阿全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道:“大人突然陷入了昏迷,卑职急得很,正巧瞿姑娘带着大夫和药材来,她自告奋勇说懂医术,定然能将大人治好,卑职这……这才……”
“我说的话你都忘了吗?”
“卑职没忘,除了夫人,任何雌性动物都不得踏入将军主账半步。”阿全越说越心虚,他也是一时急昏了头才会让瞿玉珊进来,当即道,“卑职这就领罚去。”
他转身离去,还将赵显也一把扯走了:“三个月俸禄没有了,素日操练都要多练上半个时辰。”
“啊?”赵显苦着脸,但更好奇的是帐子里那位真的是将军的夫人?
阿全没好气地拍了下他的脑袋:“要是让将军知道你还绑了夫人,只怕你也得阉了进东厂。”
赵显登时捂住裤裆,任命地跟着阿全认罚去了。
“还不走?”姜雨笙似笑非笑地看着站在那一动不动的瞿玉珊,“怎么,还要我找轿子抬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