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员外被踢得摔了个狗啃食,才刚爬起来,又被狄二根狠狠地踢了一脚:“狗杂碎,给羊吃这些东西,小哥还经常吃羊肉,怪不得小哥明明每日都爬山下河,还觉得这身子越来越虚。”
这羊吃这些有问题的饲食,久而久之羊肉里就含有了五石散,而岐螺陂的人素日里的也都是吃羊肉为主,这吃的多了,哪能不中招?
“你们岐螺陂的羊宰杀了都卖到哪里?”苏俨问道。
“早些年都是自己宰杀了然后送到县里或者更远些就送到这宜州城来,但三年前就有人专门来收这宰杀好的羊肉,价格和我们自己送出去卖的一样,可省了我们路上的时间,我们也就都一并宰杀好了交到对方手里。”
“宰杀了的羊肉,很有可能就是和这些药材一样,送到这方圆百里的营队里去,特别是虎贲军。”苏俨脸上覆盖着一层寒霜,“平柏陂的知府送了一车药材,还问我羊肉要不要,说营队里的将士可都爱吃这些羊肉,鲜美。”
“所以那些没受伤的将士躲过了药材,却没能躲过羊肉。”姜雨笙脸色也是难看到了极点,谁会相信这些人会这么丧心病狂的用这样的方法来一点点残害将士们的身子呢。
章员外虽然是个酒色之徒,但脑子转得倒是挺快的,从面前几人的对话里已经判断出了这些药材生意怕是保不住了,而且很有可能还会有牢狱之灾。
他当即指向谢氏:“是她,她想出的这个法子!我也只是鬼迷心窍,才会听了她的吩咐做这黑心事!”
谢氏对章员外的这番言行也不意外,她道:“你们若是有证据证明我谋害将士,那只管搜出来便是。若是没有,我最多也就是个黑心商贩罢了。”
“证据?要多少?”平朔从院子一角转了出来,手里拿着几叠书信,还有一串钥匙,“这是库房钥匙,里面堆积如山的五石散和已经晒干好的药材是证据,你手里和科勒沁二王子索南的书信也是证据。所有这些都能证明你是如何在他的指使下想出这法子的!”
谢氏没想到竟然还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淡定的脸色也没了:“你是何人?怎么进的这里?”
平朔大步而来,对苏俨和姜雨笙颔首:“苏大人,此人乃是科勒沁听风楼的一个舵主,专门负责打探情报,十年前入了大奉,借着嫁给章员外做掩护,做下这等黑心之事。”
“送入虎贲军的药材和羊肉,裴将军早就起疑了,在拔营奔赴平柏陂之际,让我掩人耳目查一查这件事,揪出这背后主谋。”平朔脸上有悲痛之色,“正因为这个,我才避开了平柏陂一战,但在这宜州城内,我越查,事情变越觉得触目惊心。”
谢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盯上的,也不知道平朔是如何找到这后院机关重重的库房的,看来实在是太掉以轻心了。
她冷笑一声,一个虚招打向姜雨笙,但实际却是丢下一个烟雾弹和雷弹,转身就跑。
姜雨笙捂着口鼻,喝了一声:“追!”
芍药和平朔连忙追了上去,苏俨则将平朔留下的这些证据,丢给易容成参加喜宴的阿全,他带着姜雨笙去宜州知府衙门。
宜州知府薛达,在这任上已经七年之久,听闻有多次升迁机会,但都因为各种事,到临头被掺和一脚而搁置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