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婢扶着您回去吧。”婢女好心提醒,哪知道这个扶字却又惹到了吕胭芸。
她狠狠地瞪了婢女一眼:“本宫好的很,哪要让你扶?”现在整个后宫都说她就是个病秧子,走这么点路还要再扶,不是更被人笑话了吗?
希姑姑折身回殿,没好气道:“这颜贵妃也忒不要脸了,还真是耗子一样,哪里有缝就往哪里钻。”
王皇后坐在软塌上,神色失落,似乎是没听到希姑姑的话,对她后面劝解的话更是没听进去。
直到听得婢女来报,说是姜雨笙来了,她才回过神来。
“请进来。”王皇后摸了摸鬓发,见婢女踌躇了下,她冷道,“皇上只说不许本宫出去,但没说不准旁人进来。”
姜雨笙进来看到王皇后的状态不由一愣,道:“皇后娘娘可是有不舒服?”
“希姑姑,你去外面守着,不准任何人靠近。”王皇后神色凝重,待希姑姑走后,她握着姜雨笙的手,“县主,你我当初既决定一条道上,那本宫如今能仰仗的也就只剩下你了。”
“皇后娘娘有事请说。”
“若是日后皇上没办法做皇上,无论谁登基,我都恳请县主能帮忙重审当年孔尚书的案子,还他一个清白。”王皇后都不自称本宫了。
“孔尚书?”姜雨笙一怔,“先先皇在位时,前户部孔尚书提出赋税改革,惠及百姓,却因为触及到了太师及门生的利益,前户部孔尚书被莫须有的罪名抄了全家,男丁全部流放,女眷全部当了官妓。恕雨笙冒昧,敢问皇后娘娘和这位孔尚书,什么关系?”
“她是我父亲。”
“什么?”这下姜雨笙是彻底震惊了。
“我不是嫡女,又因为出生时就有道士算出我命格太硬,需有人压着。满月后主母就让奶娘带着我去道观上住着,待及笄便让我回府。主母宽厚,因而我生母总是隔三差五便能来道观上看我,父亲也不曾落下对我的叮嘱和教诲。”
孔尚书是前朝的事了,姜雨笙只知道他的死闹得挺大的,但对孔尚书府上的事,知道的不多。
只听闻孔尚书死时,那对嫡子嫡女也被人用计流放,还在半路上出了事,一个病死,那个还在襁褓中的嫡子,也饿死了。
王皇后看向半空,神色陷入回忆:“我及笄那年,将最好看的衣裳穿上就等着父亲派人来接我,可我等到日落也没能到。过了两日,我才知道出事了。”
姜雨笙记得孔尚书被斩首示众,先先皇以此来震慑其他文武百官,附和孔尚书赋税改革的百官,之后也是死的死,伤的伤,还有些年纪差不多的就直接告老还乡,那时候整个朝廷都人人自危风声鹤唳。
先先皇更是担心会有第二个孔尚书冒出来,就让东厂本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心思,将但凡有点嫌疑的百官都给抓到牢里狠狠审问一番。在这情况下,谁还敢提出改革和措施呢?
“我清楚父亲的为人,一心为民却落得这样的下场,还被扣上以下犯上意图谋逆的罪名,这让他如何能安心?我要还父亲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