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才晴了两日,又变成了阴天,寒风呼啸而过,刮的人脸上阵阵生疼。
“这都马上要过完正月了,怎么还如此冷?”有个挑着担子的男子对身边的婆娘说道,“莫不是今年天气又不好吧?去年收成都已经不怎么样了。”
他婆母头上围着一块围巾挡住半张脸,露在外面的脸暗黄,显得忧心忡忡:“今年要是收成再不好,娃上私塾的钱都不知道哪来了。”
“都说是皇上篡位,所以老天看不下去,只要是他在位一日,这日子就不会好过呢。”
婆娘连忙捂住自家男人的嘴,瞪他一眼:“这话是你能乱说的?我们老百姓就只管管好田地里的菜,管好手里的米,谁做皇帝,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正说着迎面走来一行人,为首之人披麻戴孝,手捧着一个黑色匣子,容貌清丽却又清冷,特别是在这样阴冷的天里,看得人不由一个哆嗦。
那男人拉着婆娘,低声道:“快走,晦气。”
谢琦岚对这对夫妇的言行恍若未闻,走到鲁府大门口,连着敲门。
张氏为了两个孩子的伤闹腾了一晚上,好不容易睡了过去,又听得院子里小厮和婢女吵吵闹闹的,当即就怒道:“吵什么吵,没完没了的。”
“婆母真是好兴致啊,睡到这个时辰还没起来。”
张氏陡然坐了起来,谢琦岚?她怎么来了?
就府门口那几个菜鸡似的门房,哪里是马汉三的对手,他三拳两脚就把人给撂倒在地,谢琦岚直接从府门进来的。
张氏都来不及梳妆打扮,发髻还有些松散着就直接起身去了院子,哪知道还有个外男在。
她当即怒道:“谢琦岚,你疯了吗?带外男来婆母的院子,谢家就是这样教你的?”
“谢家家规如何教我,就不劳烦婆母罗嗦了。不过,鲁国公府的规矩,倒是不怎么样,一双儿女教成这样,婆母不羞愧吗?”
“我儿子如何?天子骄子,我女儿又如今?当今明珠。”
马汉三瞠目结舌,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他倒是越发心疼谢琦岚了,要和这样的人做婆媳。
他冷冷地看着张氏:“见过癞蛤蟆,但没见过吹这么大口气的癞蛤蟆,国公府还一下出了三只,但是马某孤陋寡闻了。”
“你……”张氏因为马汉三在公堂之上对鲁能的胡乱指正而心怀怒意,哼道,“奸夫淫妇,你们怕是早就勾结在一处了,变着法子要害死我家能儿。”
“就你家那狗杂种,有这个资格让老子害吗?”马汉三真想一拳头直接砸死这无耻妇人。
这时府门口突然锣鼓喧天,敲打了很久还一直没有散去。
张氏让婢女去看个究竟,没一会儿婢女匆匆来报,说是姜雨笙带着人就站在府门口,说若是夫人不出,她就一直敲锣打鼓到夫人出去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