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这话便见外了,若没有你,我怕是早就成一具尸体了。”
谢琦岚经历过那样的风雨,人倒是冷静许多,刚刚走了路,脚上的伤口又隐隐作痛,她将稻草铺了铺,席地而坐。
对面姜雨笙几乎也在同一时间坐下,她将可能做这事的人排除一遍,却依旧没锁定对象。
牢房里潮湿且阴暗,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得“咯吱”一声,有脚步声响起,由远而近。
姜雨笙明显感觉到这人站在自己牢房面前,但她却不睁开眼睛,最后还是对方熬不住了,冷笑道:“那阉狗的女人和他一样,挺会装模作样的。”
姜雨笙这才睁开眼,入眼处是个刻着永字的羊脂玉玉佩,还有腰间别着的大刀,再往上,尖嘴猴腮的脸上有道从眉角贯穿下巴的刀疤,看着十分可怖。
“兵部侍郎张永成。”姜雨笙朱唇轻启。
“倒是不蠢。”
“这玉佩上的永字,这标志性的刀疤,还有和你妹妹七分相似的脸,想猜出身份又有何难。”
“舅舅?”谢琦岚失声道,“县主所犯何罪?你要将她押到这里来?”
张永成也没想到抓姜雨笙还会顺手把这个外甥媳妇给抓来,他没回头,冷声道:“闭嘴!你要还想继续在国公府呆着,就乖乖在那坐着。我已通知能儿,他自会安排。”
“继续在国公府呆着?”谢琦岚冷笑,“那人间地狱,谁愿意谁呆!”
“张侍郎抓捕我的罪名是什么?”姜雨笙施施然起身,将坐皱了的裙摆略略整理一下。
“通匪。”张永成冷笑,“人证物证确凿,你这通匪罪名成立,我已上奏皇上。”
“你上奏皇上是真,怕只怕皇上并未做任何批注吧?”
张永成一笑,那脸上的疤痕看着就更可怕:“皇上当然做批注了,明日午时,斩首示众。”
烨帝得不到姜雨笙,但因为她所谓的凤命风格,即使是嫁给了太监,烨帝依旧心有忌惮。
既然不肯嫁他,那留着还有什么用?
“县主可是苏俨的妻子!你就不怕苏俨找你算账吗?”谢琦岚手抓着牢房门又惊又怒。
“阉狗鞭长莫及,你放心,我总能让他回来收尸的。”张永成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吩咐狱卒定要严加看守,否则就要他们的命。
“县主,如今该怎么办?”谢琦岚万分焦灼,虽然要明日午时才斩首示众,可她们关在这里,既出不去又没人知道,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
姜雨笙倒是淡定的多:“我从山寨下来时已给芍药传信,让她去通知平校尉不必再找人。但我若是午时还没回府,她应该就会猜到我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