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冬掀起衣袖,露出里面的青紫和各种疤痕:“这些都是他打的,还有他拿烟袋烫的,就连我这胳膊,都被打折了两次。”
“作孽啊。”陈婆子低叹一声。
“你是他妻子,他还打你不得了?”陈三理直气壮,“你就是他养的东西,和他养的土狗有什么区别?吃他的穿他的用他的,被他打不乖乖受着,还在这说大话要休夫?离了恒哥儿,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宁可死了,也绝不回陈家。”采冬神情坚定,“这是休书,除了孩子,我什么都不要。从今往后,我和孩子,与你们陈家一点关系也没有!”
陈三看她是来真的,也有点急了,威胁道:“采冬,别给脸不要脸!你……”
姜雨笙道:“你这是不敢?怕你家那位母猪大人有意见?”
陈三瞪了她一眼:“我们陈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的?是不是你怂恿她休夫的?你自己不知羞耻上赶着要嫁给太监,就别把……啊!”
他捂着腰,一回头,见柳如津阴沉着脸看着他。
“再出言不逊,直接踢断你的腰,看你家母猪大人以后怎么办!”
这冒出来的男人又是谁?
可陈三见他一副小白脸的样子,觉得他就是在纸老虎,当即道:“有本事你就踢,一个小伙子,光知道欺负我这老头,你要脸吗?”
柳如津做势要再踢,哪知道陈三先喊了起来:“杀人了,欺负老头子了,还有没有人管啊!”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姜雨笙缓缓走到陈三面前,将她刚刚临时草拟的休书丢到他面前:“别废话,替你儿子摁手印吧。”
陈三年轻时还是秀才,不过终生成就也就是这秀才了,却自诩高人一等,家里的人也都捧着,才养成了这又臭又恶的习惯。
他捡起休书,一目十行地看完,登时大怒:“这是休书吗?我看根本就是让我儿子认罪的认罪书。”
姜雨笙点点头:“倒也不蠢。”
“我儿子没罪,更不会摁手印。她采冬算什么东西?敢和我儿子叫板?”
姜雨笙挑眉道:“那你是不知道了,如今今日不同往时,采冬当官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