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叔嗓门太大,反倒是将陈婆子怀里的孩子给惊吓住了,孩子睁开眼愣了愣,随即“哇”的一声痛哭起来。
“陈三爷,你怎么回事?要发威回你自己家去,别在我这院子里撒泼!”陈婆子克制着声音,女娃娃的却是越哭越厉害。
陈三叔越发大声,夹杂着怒气:“这就是个煞星,我已经把她丢了,你捡回来作甚?你是想害死我陈家,害死全村人吗?”
“她几日不吃奶都没有死,怎么会是煞星?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就是因为煞星,所以不用吃也可以活下来。”陈三叔扭曲事实,见那白胡子大夫提着药箱还要往里走,他手里的锄头真的就高高举起,吓得大夫连连后退。
“老夫……老夫就是来看个病啊。”大夫也被他气得不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躺在里面的可是你的儿媳妇,她若是出了意外,你儿子回来了,这责任你担待得起?”
“我如何担待不起?我是他老子,我让他休了这个娘们,他绝无二话!”陈三叔扯着嗓子,面脖子粗,他指着采冬住的屋子,一脸不屑,“就这样不守妇道的儿媳妇,我要她何用?我儿子在外面辛辛苦苦的赚银子养家,她却在这庄子里勾三搭四,谁知道这个女儿到底是谁的?”
陈婆子简直是被这话气得人都在抖,正好芍药就站在不远处,陈婆子把孩子给芍药转过身来,指着陈三叔,怒道:“你以为你儿子是什么好货色吗?他能娶到采冬这样的好姑娘,那是你们你们陈家上辈子积来的福气!”
“采冬自从嫁给你们家,任劳任怨不说,无论是地里的活还是你们家里的中馈,她哪一样管的不好?你采冬不守妇道,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儿子每几个月回来一次,一回来就往村头的寡妇家跑,是几个意思?”
“无论样貌品性,采冬那样比不上寡妇?不就是没有那寡妇骚吗?你儿子不就喜欢这样吗?和你一个德性。嫂子当年是怎么死的,你忘了吗?就是被你和当年的田寡妇给活活气死的!”
陈三叔没想到陈婆子竟然当着这么多后辈的面提这些陈年往事,这让他的面子往哪里搁?当下锄头往前狠狠一丢,锄头没伤着陈婆子,却把她的脚背狠狠的砸了去。
陈婆子“哎呀”一声,语气里有些痛意:“陈三,你疯了吗?这是要杀人灭口吗?”
姜雨笙还没走,采冬暂时住在了闲置着的小屋子里,她听得外面的吵闹,让茶花先把大夫请进去给采冬看病了再说。
陈三爷自然认得茶花,他挡着茶花,道:“这是我们陈家的事,莫非你们东家手还是这么长,别人家家里的事也要管?”
茶花冷笑:“你的手不也是挺长的?采冬姐已经住到了大娘家,你还要赶到这里来,拿着锄头在人家院子里来这么一出。我看不止是手长,这脚也长。”
陈三自诩是陈氏宗族的族长,却被一个婢女一再地挑衅他的威严,当即越发的恼怒了:“采冬是我的儿媳妇,她是生是死我说了算,就这个裂开嘴的小贱货是我的孙女,我想让她怎么死,就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