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时欠你的钱了?”
“你拌饭的手艺偷学了去,难道不要交费用给夫子的吗?还有这酱料,难道也打算白拿吗?”
还在等候的百姓们一听这话也愣了,这手艺是偷学的?
姜雨笙早就猜到廖掌柜不会无动于衷,定然会找她的麻烦,却不想是这么无中生有,颠倒是非黑啊。
“你有证据,能证明我们酒楼的手艺是从你那偷学的吗?”
“这些都是证据,”廖掌柜从衣襟 里取出一叠纸,“这里面记录了我采买酱料的时间和坛数,还有多少银子。至于你说的手艺,我不过也还是在尝试阶段,是有次和你闲聊起提过一嘴,哪知道就被你这小人给听去了。”
“和我闲聊?”姜雨笙满脸讽刺,“我和廖掌柜好像还没这么熟吧?”
徐大勺也急了:“你不要胡说!这些酱料是我酿的,怎么可能到别的地方去买?这可都是独一无二的,你想买也买不到。”
廖掌柜一脸的阴笑:“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不过是一个会烧几个菜的厨子,就不知道自己是谁,站在哪里,几斤几两了?”
徐大勺被这话气得脸都涨红了,急得都要落泪了。
姜雨笙道:“你瞧不起谁呢?他至少还会做饭还会酿制酱料,你会什么?就是像只疯狗一样到别人的酒楼里胡说八道?”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无论是木匠,厨师,还只是普通的农户,只要是凭勤劳的双手,凭本事赚的钱,你有什么资格瞧不起?”
“没有农户,你那些新鲜的食材哪里来?没有木匠,你那酒楼如何盖起,那些桌子椅子怎么来?还真当自己是根五彩斑斓的葱?”
廖掌柜一个堂堂一个七尺大男人被姜雨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早就觉得颜面全无。
他死死地盯着她:“你以为你就是好东西了?不过就是仗着背后有东厂,是那活阎王的对食,否则谁会高看你?”
“人是要靠自己的能力获得别人的尊重。我背后是有东厂不假,但我没有依靠东厂作威作福,甚至在我被你无礼对待的时候,没有找东厂来找你的麻烦吧?否则你觉得你还能四肢健全地站在我面前,这么怒斥我?”
“这拌饭是我想出的主意,这酱料是徐大勺的独家配方,这销售方法是程掌柜想出来的,还有我们酒楼的几个小二,都在辛苦的跑堂着。”
“你现在嘴巴一张一合,就把我们所有人的努力和付出都推翻了,还说是抢你的?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姜雨笙从他手里一把夺过那叠纸,念了起来:“八月初十,李家大叔两坛,十一月二十三,王阿婆四坛辣椒酱……”
呵,倒是不知道廖掌柜这随手捏造的能力如此空前绝后。
姜雨笙指着其中一张纸道:“这位住在新建街上的王阿婆,昨日是她的三七,你这写着十日前才买了四坛辣椒酱,我倒是不知道原来廖掌柜这么厉害,还能下到黄泉和鬼做交易。”
围观的百姓再次哄堂大笑。
“还有这个住在新贸的阿牛,他上个月给家里修缮屋子不慎伤到了手,就连吃饭都是他媳妇喂的。你还买了三坛刚酿制的黄豆酱,莫非是他用脚给你酿制出来的?”
“廖掌柜既能到黄泉找已故之人做交易,还能让断手的人用脚来替你办事,是在下输了,比不得廖掌柜如此三头六臂,厉害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