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周卓有些不解地看向她:“为何不对?”
姜雨笙施施然站起来走到庞淞面前:“让我猜猜,族长定然会说,事情真相如何,还得等大舅舅回来再做定夺,毕竟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是吧,族长?”
庞淞哼了一声:“这是自然,大小子还没回来,怎的就好妄下判定?”
“也就是大舅舅一房,做主的应该是大舅舅,大舅母并无权。是吗?”
“这是自然。”
“那我倒是想问问族长,大舅舅远在儋州,大舅母将兴宁街的两间丝绸铺子给了族长,是怎么回事?”
“什……什么铺子?”庞淞话都有些结巴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吕氏当初既然敢这般肆无忌惮地抢夺家产,必然是和宗族里的人有所勾结,最有可能的就是族长。顺着这条线查下去,果然查到庞淞名下多了几间铺子,就连他的两个儿子也都多了不少产业。
怪不得从出事到现在,庞淞一句话都不曾替其他几位说过,他拿尽了好处,可不得替吕氏遮掩一二。
庞逊皱眉:“你说的可属实?”
“你们只管去查便知真假。”姜雨笙环视一圈,看着乌压压一片人,扬声道,“你们在座的都是庞氏宗族的人,既都为庞氏一族,就该同心同德。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有些人聪慧些,有些人在做生意方面不开窍,这很正常。”
“有人擅读书,有人擅武艺,也有人擅交际,为何要将人在一个坑子里埋死呢?但可悲的是,你们都觉得庞氏一族是靠着做生意起家的,各个都应该是做生意的好手。就好比这位婶娘的儿子来说。”姜雨笙指了指大顺,“既然不擅长做生意,为何一定要做?不做也没人会瞧不起你,却又偏偏一副我是生意天才的样子,再有天赋的人也扛不住这般骄傲自大。”
“你们看着我几位舅舅发家了,就觉得必须要他们也带着你们一起致富,要他们负责你们的人生,有这么不要脸的吗?”姜雨笙看着有些人露出羞愧的表情,继续道,“有句话叫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如果师父都没把你们领进门,你们自己先开始各种吹嘘画大饼了,能吹出富可敌国的财富来?”
“身为族长,不想着如何带领同族之人变得更好更强大,反倒因为一己私利和吕氏狼狈为奸,你们怎么放心把偌大一个家族交到他手上?今日可以为了私利就和吕氏勾结,下次自然也可以为了更大的利益,就把你们都给卖了!”
庞逊面色严肃地看着庞淞:“大哥,女娃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和吕氏这等黑心肠的妇人勾结?”
庞淞没想到都一把年纪了,还是个族长,还被一个小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当下顿时觉得脸上无光,梗着脸红脖子粗道:“二弟,你我才是一家,你怎的听信了旁人的谗言,却不信我?”
“那是因为她说的都是真的。”一道醇厚的声音从门外响起,随后一个身着灰色直缀, 两鬓微微灰白的中年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