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芸说了这么一句却又不说了,脸上委屈极了。
庞淞道:“芸姐儿,你只管说便是,有什么委屈,叔公替你做主。”
庞芸这才止住抽噎声,小声道:“有次我路过院子,听到三叔在和我母亲说话,他说对我母亲爱慕至极,说我父亲反正常年都在儋州不回来,就让他好好照顾母亲。”
这下整个祠堂可不是点燃爆竹这么简单了,几乎是用雷弹点燃了。
姜雨笙眼里眯了眯,庞芸这招又狠又损,既给了庞周卓陷害吕氏充分的理由,又让他陷入被千夫指的局面。
果然,庞周卓就好像被点燃的炸药桶,声音如雷霆般划破天际:“我看上她?老子脑子进水了,放着娇妻不要才看上她这么坨牛粪!”
“是啊。”有人附和一句,“三爷家的那位可比这位好看多了,要我也不会啊。”
“这你就不懂了,男人嘛,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再说了,再漂亮的女人,每天都对着看,也得看腻了啊。”
吕氏没想到庞芸会这么说,但如今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她只能顺着这个借口说下去,使劲悄悄掐了自己一把,眼泪汪汪道:“三弟常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正因为我几次三番都拒绝了他,他才恼羞成怒,想出这样的法子来害我。”
贾盖也跟着点头:“正是,庞三爷说起这位夫人时还总是流里流气的,说什么哪一处丰腴啊,摸着肯定舒服了等等不堪入耳的词。”
今日肖氏和何氏都在姜府陪着庞老夫人,但庞周卓还是担心这些话传到自己妻子耳朵里,气得当场就没了理智,要抽刀去砍贾盖,却不知这给了贾盖更充分的理由。
庞周卓的怒骂声,贾盖的求饶声,还有吕氏的啜泣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父亲!”庞乾制止了自己父亲,压低声音道,“父亲稍安勿躁,交给孩儿便是。”
“他奶奶的,你给老子等着!”庞周卓食指指着贾盖,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将他给烧成个灰烬。
庞乾看向贾盖:“既然你这般冥顽不灵,那我也没办法了。”他挥一挥手,有小厮捧着两个木匣子过来,他将木匣子放在地上,打开,里面全是银票。
“怎么这么多银票!”
“我的天啊,他一个唱戏的,怎么有这么多银子?”
“如今唱戏的这么赚钱吗?那我还种什么地啊,我也唱戏去得了。”
贾盖眼神飘忽。
“你怎么有这么多银票?”庞乾盯着他问。
“我自己赚的不行吗?”贾盖伸手要去夺木匣子,却被庞乾阻止了,他登时急了,“这些是我私人的钱财,你们凭什么搜了去?还扣着这些钱财,你们是土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