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瑟哭哭啼啼地离开了,庞周齐因瞧着苏俨对姜雨笙的维护,打心里就认定了这门婚事:“外甥女婿,我瞧你是个练家子的,走,后院过几招去?”
外甥女婿这四个字让苏俨极为愉悦,当下做了个请:“三舅舅请。”
肖氏扶额,自己夫君这老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隔了一日,裴府递了个帖子送到姜府,说是航运使专门设了宴,请苏俨携带姜雨笙过去一聚。
对裴锦瑟有意见是一回事,但姜雨笙前世虽然没和裴瑞天打过交道,但他在江南沿海致力于航运发展却是有所耳闻,官是好官,就是不管家。
等姜雨笙进了裴府才知道,魏雪竹父女俩也在。魏雪竹一看到好友,忙迎了过去:“我也是来了才知道裴大人还邀请了你和苏大人。”
话音刚落,康知灼就带着严桦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看到姜雨笙,想起那日她当众跳到苏俨身上还亲了他一口,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
今日裴瑞天把在扬州城的官员都聚在了裴府,除了刘知府,显然这是要商讨什么事。
果然,酒过半巡,就听得裴瑞天道:“刘知府这人想必大家也有所耳闻,他在扬州任知府五年有余,最近听闻他会有调令,是到都城做顺天府知府。”
姜雨笙皱眉,那沈智天呢?
“他在职这几年,贪赃枉法,颠倒是非黑白,这一桩桩地我都替他记着,就这样的人不管在哪里为官都是个祸害。”
裴瑞天叹了口气:“但我身为航运使,没有监管地方官职权,而康大人身为武将,也不能监管文官,魏大人虽是翰林院学士,但并无实权,因而这件事,也只能交由苏大人来做。”
苏俨不曾沾过酒杯,他点头:“江南水患一事,有官员贪了赈灾的银子此事皇上已经有所察觉,已经命我和大理寺杨大人各司其职查下去,只怕他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裴瑞天其实和苏俨算不得相熟,当初从兄长和裴暄那听说了不少他的事,前两日女儿又求到他面前来说了此事,他本不想组这个局,但耐不住裴锦瑟一直提,他本也有事要商议这才应了下来。
“若单是贪赃枉法,我倒也不至于如此慎重地请大家过来。”裴瑞天语气凝重了几分,“自前年起,沿海就时不时有水寇出现,且这些水寇说着琉球话,他们来去无踪,却又能每每在商户要出海之际就从天而降,抢夺完后扬长而去,我在海上遇到过几次,但始终抓不到人。”
“裴大人的意思是有内鬼?”姜雨笙皱眉,“若是官府有人和这水寇勾结,事后再利益划分,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在场的人都知道她说的官府有人,除了刘知府不做他人想。
“我也只是怀疑,但没有证据。苏大人若是查刘知府,可以在这方面多留心一些,说不定顺藤摸瓜可以摸出好几个。”
康知灼和裴瑞天商讨了下若是再有水寇出现要如何应对,大半个时辰后看看夜色,又带着严桦急匆匆地赶回营地去了。
他一走,魏子昌才叹了一声:“却不知康大人是否和他祖父叔父一般,野心勃勃。”他又看向苏俨,“大人从都城而来,可知如今是个什么形式?”
“风平浪静。”苏俨顿了顿,又道,“波涛暗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