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允许他们在上面唱这些乱七八糟的?”吕氏扯着嗓子尖叫,“还不赶紧把人给拉下来?”
戏台子上的庞乾突然扯掉头套和戏服,扬声道:“我是庞府庞三爷的儿子庞乾。我可以用我的性命和名声担保,刚刚戏里所唱的一切都是真的!”
围观的百姓们顿时如炸开了的锅,议论纷纷。
“我祖母如今还在病榻上躺着,麓山半山腰那个破旧的茅草屋里还有我祖母居住过的痕迹。”
庞乾边说边从一丈高的戏台子上跳下来,往吕氏这边走过来:“我二叔出海却生死未卜,我二婶被人冤枉和人私通,这一桩连着一桩,定然背后有人在搞鬼!”
“乾哥儿,我知道你对我有误会,但你不能这般颠倒是非说是我在搞鬼,我可是你长辈啊!”吕氏一脸的痛心疾首。
庞乾冷笑:“我只说有人捣鬼,点名道姓说是大伯母了吗?”
“啪啪啪!”
突然响起几声清脆的鞭子抽抽声,吕氏回头,就看到姜雨笙施施然地往她这边走来,边走边悠闲地甩着手里的鞭子,听得人心一颤一颤的。
“这戏你唱的, 旁人就唱不得?”姜雨笙冷笑,“你可是点名了说是都城昌平侯府的四小姐呢,我这出戏还没点你名呢,你就迫不及待要跳出来了?”
庞乾走到姜雨笙身边,从衣襟里取出一张银票:“这是从刚刚唱那出侯府庶女戏的花旦匣子里找到的银票,上面盖着大大的庞字。听说这出戏,可是庞家主母花了大价钱请她唱的。”
那个花旦没想到这张藏在匣子底下的银票都被人翻出来,立马猜到是自己的死对头干的,登时一个白眼丢过去:“你找死!”
替庞乾唱戏的那个花旦满眼都是挑衅,压低声音:“你能拿钱办事,我为何不可?”
姜雨笙一脚踩在吕氏最近的凳子上,鞭子“啪”的一下放在她面前:“我的大舅母,这出戏唱得怎么样?”
裴锦瑟皱眉看向姜雨笙:“你就是那位昌平侯府的四小姐?”
姜雨笙道:“不要从别人嘴里了解我是怎么样一个人。若真好奇,那便自己用心观察,不好奇,那就什么都别问。”
裴锦瑟吃了这么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倒也没当场发脾气,只是微微蹙着眉不说话。
庞芸忧心忡忡道:“那日她来认亲,态度桀骜不驯,第一次见面就出手伤了母亲,我们瞧她这土匪样,哪敢应下这门亲戚。可哪知道她转眼就购置了个府邸,扬言我们若是不认她,她便在扬州城内要败坏我们的名声。没想到今日真的就来这么一出,实在是过分。”
她就不信了,庞家在扬州城近百年的根基,还斗不过这个外来户?
“认亲?”姜雨笙指着不远处穿梭在脚下的小黄狗,“我宁可认它做亲,也不会认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