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良翻翻白眼:“又不是我求着你们对我好的,你们自己愿意,怪谁?”
朱氏被气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你良心被狗吃了吗?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
她顺势就要去揪朱元良的耳朵,哪知道手还没碰到呢,就被突然冒出来的杜氏给一把推开。
杜氏护着朱元良,一双都看不清是睁着还是闭着的小眼睛瞪着朱氏:“他说的是事实,你有什么好打的?再说了,他是我儿子,做错事了自有我教训,还轮不到你这个姑姑在这指手画脚。”
“好啊,这还真是活生生的树倒猢狲散。”朱氏手指指着杜氏,“你给我等着,我夫君不会一直是县令,等他回来坐回尚书之位时,我要你们好看。”
杜氏“呸”了一声:“你夫君都这把年纪了,去了西乡那种地方,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还想回来做尚书?痴人说梦!还有,要不是你和侯府县主有仇,她会把气撒在我儿子身上,害得我儿子当众出丑吗?良哥儿都被你这个姑姑给拖累了,不然大好前程正等着他!”
“放屁!”朱氏忍不住爆粗口,“就你儿子这水平,没有尚书府在后面给他撑腰,不知道被多少给打了。现在倒好,疯狗还反咬一口……”
“你骂谁是疯狗呢?”杜氏冲了过来,和朱氏扭打在一起。
你薅我一把头发,我抓你一把脸,厮打得热火朝天,婢女们想冲过来拉开她们都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本想来哥哥家求个帮忙,结果来和嫂子打了一架,回去的时候朱氏发髻全部都散乱了,裙裳也被扯得破破烂烂的。
孟县令看到她这样直接气得甩了她两个耳光:“丢人现眼!孟府的脸面全都给你丢尽了!”
孟千柔急匆匆赶到孟府就见到这副光景,看到披头散发的朱氏差点没认出来,她忙道:“母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氏只知道哭,哭得孟尚书更加心烦:“赶紧收拾东西去,子时前要离开都城,否则被人抓到把柄再呈到圣前,我这县令都当不了。”
“父亲。”孟千柔轻声道,“母亲有旧疾,西乡常年潮湿阴冷,不适合她。不如让母亲留在都城,让丽姨娘陪您去?”
孟县令看了朱氏一眼,这样的,他也确实不想带在身边,看着都要眼睛疼。
丽姨娘是孟云芝的生母,她本来缩在角落一言不发,听着这话倒是上前屈膝了:“老爷,皇上并未强求家眷也必须全数跟着去西乡,柔姐儿说的有道理,不如就让姐姐在都城养着,妾跟着您去西乡。”
朱氏剜了她一眼,本来还想阻止,可一想到家里怕是家底也不多了,到了西乡不一定能锦衣玉食,不如就留在都城,让这该死的妾室去做端茶送水的婢女。
孟县令冷声一声,带着丽姨娘盘点细软去了。
“母亲,你在都城安心等着。待我去南唐稳定了,就来派人将你接过去。”
“什么?你要去南唐?”朱氏大惊失色,“申屠承是质子,怎么能轻易回南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