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笙进了院子时正好听到这句话,其他人的视线都聚焦在朱元良和冯鹤鸣身上,她进来时脚步又轻,因而暂时还没人注意到她们的存在。她也不出声,就这样冷眼地看着朱元良如何作妖。
冯鹤鸣气得胸口起伏:“你污蔑我就罢了,怎的还如此在县主身上泼脏水,她可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
“姑娘?”朱元良哈哈大笑,“我瞧着她怕是和天香楼的姑娘差不多,都不晓得和多少个男子上了床。”
尚书府就是他的另外一个家,出入的多了,朱氏母女和姜雨笙的不和,他自然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冯鹤鸣揪着朱元良衣领的手青筋暴起:“我再说一遍,你对我有意见尽管冲我来,平白无故冤枉县主,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你和她有一腿,说她不就是等于说你?”朱元良一把扯开衣领,“哦我忘了,你还有个傻妹妹呢。你还是回去给你家祖先好好烧住香,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吧,没点水平要靠出卖自己上位,妹妹还是个傻的。”
“你说就你那傻妹妹,以后能不能嫁出去啊?我看是嫁不出去了,不过看在你是我夫子的份上,不如让她来侍郎府替我洗脚,我赏洗脚水给她喝啊。贵人的洗脚水,喝了可以改运哦。”
冯鹤鸣忍无可忍,直接伸手推了朱元良一把,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一个是书生不懂任何招式,一个虽会点拳脚功夫但成日里纵情声色被掏空了身子,反倒不是书生的对手,他一个踉跄被撂翻在地。
谭珍见状连忙上前扶起朱元良,控诉冯鹤鸣:“你疯了吗?朱公子是贵人,你算什么东西?还敢动起手来了?他说的哪句话不对?你不就是靠县主进来的吗?你妹妹难道不是痴傻的?”
“举头三尺有神明,我今日所说若有半句虚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冯鹤鸣表情严肃,“我这夫子之位,是正正经经聘请过来的,县主救过我和舍妹,是恩人,仅此而已。而舍妹,我会护她一生周全,保她一生衣食无忧,除非我死!”
“穷人乞丐一个,你连自己都顾不好,还想着护你那傻妹妹周全?自不量力。”谭珍语气里充满了嘲讽,他对冯鹤鸣很是嫉妒,两人都是夫子,凭什么赞赏都他一人得了?凭什么院长还说要再给推荐到朝堂里去?凭什么他可以代表学院去参加文人诗词比赛?
“就是,想死还不容易,小爷我马上就可以成全你。”朱元良才不在乎冯鹤鸣说什么,他就是要搞臭,甚至是搞死冯鹤鸣。敢在院长面前揭露他舞弊一事,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原来一个侍郎的儿子就这么厉害,可以随意掌控人生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阎王呢。”姜雨笙冷冷开口,众人才注意到竟然有人进来了。
冯鹤鸣回头一看,有些意外:“县主,你怎么来了?”再看看阿莲,神色有些懊恼,“今日忙过头,都来不及去侯府知会一声。”
朱元良虽然是第一次和姜雨笙见面,但早就从朱氏口中听过无数次了,本以为是尖嘴猴腮的刻薄相,哪知道竟然是如此清秀漂亮的姑娘,他当下一双贼眼乌溜溜的盯着她,话却是对着冯鹤鸣道:“夫子,你的姘头到了。”
冯鹤鸣面色变得难看极了:“朱元良,我对你一再退让不是怕你,是不屑与小人一般见识,你莫再得寸进尺!”
被当众骂小人,朱元良如何能忍?瞪了自己的小厮一眼:“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把他绑了丢到外面去,要把他衣服剥光,让他颜面扫地!”
对读书人来说,有时候颜面和尊严,比命还重要。
阿莲看到书童要去揪冯鹤鸣的衣服,吓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上前用小手捶打小厮的腿:“不准欺负哥哥,不准!”
小厮抬起一腿就将阿莲直接踢开,但好在姜雨笙及时出手,抱住了阿莲,她才不至于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