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厨的那些厨子,酒楼的小二都见着过,小人可不敢胡说八道。”老张头抬眼看了姜雨笙一眼,“这些事东家也都知道,东家还夸掌柜做的好,以后就都这样做。”
“笑话,我这样做,败坏了酒楼的名声,酒楼没了,对我有什么好处?”程二娘怒斥老张头,身子却一晃,不由自主地往后倒去。
姜雨笙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她:“你坐着,我来便是。”她本想让二娘先回去找大夫医治,可倔强的二娘一定要留下来将这事弄个清楚,还自己和酒楼一个清白。
老张头语气里带着猥琐和下流:“掌柜的平日里还要招待那么多个公子哥,都没心思放在这酒楼上,死耗子哪有公子哥好。”
杨少英“啪” 的一下,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公堂之下,岂有你在这大放下流之词?”
老张头吓得缩了缩脑袋,又道:“小人说的句句属实,大人明鉴啊!”
程二娘被他这话说的气得嘴唇都在颤抖,她到这年纪了还不曾嫁娶,本就被人诟病,再加上这流言,别说嫁人了,她就是做人都没办法做了!
姜雨笙也是一肚子的火,可在公堂之下,她一不能用鞭子二不能用重话训斥,否则还被说是威胁,得不偿失。
杨建安眼里难掩得意:“既然他说还有其他小二都瞧见了,就一并带上来,让你们心服口服吧。”
看杨少英没反应,他语气讽刺:“杨大人这是怜香惜玉,怕再来的人证对掌柜的不利了?”
“杨大人何必口吐芬芳,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做过的事,我就不信没人能还我清白!”程二娘一脸倔强。
“既然如此,把人都带上来吧。”
杨建安看着带上来的两个小二和一个厨子,心里的得意都要忍不住冒出来了,还好背后早就打点好了一切,今日就让这些人死个明白。
厨子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人称徐大勺,两个小二有些精瘦,面对问话,回答的几乎和老张头的差不多。
杨建安起身,伸了个懒腰:“人证都在,且口供一致,杨大人还是尽快判决,别耽误彼此的时间了。”
杨少英虽然只和姜雨笙接触了一次,但凭着他多年断案的经验,直觉她不是这样的人,二娘更不会做这些事,那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些人证都被收买了,这就有些棘手了。
“两位大人。”徐大勺拱手,“草民想当着大家面再说几句话。”
“说,你尽管说。”杨建安大手一挥,这能是让姜雨笙罪加一等的证词,当然得当着这么多的人再好好说道说道。
“草民刚刚那些话并非发自肺腑,是有人拿钱财收买草民和小二,这才……”
“你胡说八道什么?闭嘴!”杨建安一听这话不对头,立马再出声制止,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点了哑穴,唔啊唔啊的说不出半个字。
徐大勺看了眼杨建安,继续道:“前些日子有人找上小人和这两位小二,给我等一笔不菲的钱,只说有一日用得着我等的地方,让我等听吩咐行事便是。”
“我等虽是穷苦百姓,但也知道不义之财不可要,也知道万事只求无愧于心。可就在昨日,那人又找上小人,拿小人妻儿来威胁,若是不按照他说的来做,怕是性命难保。”
徐大勺神色激昂:“为了保护妻儿,我等不得不依照他的吩咐说了刚才那番话。但良心让我说出了事情的真相,还有!”
他手指一转,指着老张头:“你,一个住棚户区的老头,若不是掌柜的收留你,你能吃得上一顿饱饭?可最近你不仅吃香的喝辣的,还时不时去喝花酒,甚至还去赌坊,你倒是说说,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
老张头梗着脖子:“自然是赚的。”
“哦?哪里有这么好的买卖,能一下赚这么多,你倒是给我们也推荐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