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五十两不好,拿八十两回来。”
王管家彻底无语了,送出去的银子,哪里还有要回来的道理?况且这是夫人亲自去账房支取了的,谁敢去要啊?
“为何要取回来?”康氏从外面走进来,“李嬷嬷跟了我几十年,我送些银子给她家人都不行?”
前几日李嬷嬷在狱中病逝的消息传来,康氏又惊又怒,在床上躺了三天才缓过劲来,这一听还要把她送出去的银子给要回来,岂不是打她的脸吗?
潘若琪起身请康氏坐下:“婆母有所不知,这侯府账上的银子实在是不多,左右不过就是个奴才,哪值这么多银子。”
“这几日你让管家又是买鲍鱼又是买鱼翅的,少吃些不就好了?”
潘若琪皱眉:“这些我在家里每日都吃的,怎的到了侯府就不能吃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再说了,我得时刻将自己这脸护好,相公才会更疼我一些。”
康氏没想到刚进门的媳妇也要和自己唱反调,登时就大怒:“我让你不要买就不要买,何来这么多废话?我是你婆母,你就得听我的!”
潘若琪在家里如螃蟹一样横行霸道,哪里有人敢这样大声和她说话,愣了下后也立马反驳:“偌大个侯府,连天天吃鲍鱼都不行,已经落败到这地步了?穷成这样,还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再差你不还是嫁进来了?既然是姜家的人,就得好好听话,得想着怎么勤俭持家。”
“勤俭持家?”潘若琪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我长这么大就不知道什么叫勤俭持家!”
大嗓门的争执,将姜炀兄妹二人也引了过来。
康氏一把扣住她的胳膊:“这才进门多久,就敢对我吆五喝六的,反了你!”
潘若琪一看到姜炀来了,立马换成委屈的样子,手一扬,逼得康氏后退几步差点摔倒,她奔到姜炀面前,娇滴滴着:“相公,婆母她……啊!”
一个清脆的耳光声。
她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姜炀:“你……你竟然打我?”
“打你怎么了?”姜炀哼了一声,“进了侯府,就得遵守侯府的规矩,孝顺婆母难道不是你最基本要做的事吗?”
可潘若琪哪里听得进去,不管不顾地就拍打起姜炀,长长的指甲将他的脸都抓破了。
康氏一看儿子被打,二话不说冲了过来,薅住潘若琪的头发,扭打在一起。
姜蓉上前劝解,可越劝越乱,索性坐一旁冷眼看着这出闹剧。
老夫人到龙门苑的时候,那些奴才们都翘首看着里面打成一团的两个主子,甚至还捂着嘴,一边嘲笑一边品头论足。
“都看什么?一个个都不做事,都滚出去扫净房去!”老夫人中气十足,奴才们鸟兽状散去。
老夫人跨了门进去,脸色难看到了极致:“还扯什么?都松开!”
潘若琪的手正揪着康氏的耳朵,而康氏的手也正扯着她的衣裳,半个肩膀露出来。听到声音忙松开了手,低垂着头站在那不说话。
姜老夫人没急着训斥康氏和潘若琪,反倒是对着姜蓉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你看看你,出了这样的事,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坐在这喝茶?”
“祖母,蓉儿也劝过,可实在劝不住。”姜蓉一脸委屈和无奈。
“劝不住不会想其他法子吗?”姜老夫人从未用如此语气和姜蓉说过话,“今日之事传出去,你在殿下面前,可还有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