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帝皱眉:“这是哭过?”
姜蓉故意擦了擦眼睛:“不过是风沙迷了眼睛。”
惠帝点头:“今日是为霖儿设的宴,若是哭了反倒不吉利。虽然上次你舅舅和你母亲事情做的不妥当朕训斥了一番。但这次太师和谈有功,朕问他想要什么赏赐,太师说想给外孙女寻门好婚事,如今这婚事你可满意?”
“能嫁给三殿下,是蓉儿三生有幸。”
惠帝点点头,转身对姜志明道:“你教导的这嫡女不错。”
姜志明受了夸,顿觉脸上有光:“皇上谬赞了。”他看到老夫人望过来的眼神,不着痕迹地点头,随后道,“只是笙儿顽劣了些,若能学得她姐姐一二,微臣怕是做梦都要笑出来了。”
“笙儿?”
姜志明微微弯腰:“正是承蒙皇上看得起,封了县主的那一位。”
“她既能从劫匪手里逃脱留的一命,还能抽丝剖茧协助杨大人破案,朕瞧着也是个聪明的孩子。”
姜老夫人很恰当地叹了口气:“皇上有所不知,正是因为她自诩聪慧,才会导致现在这么顽劣,不服父亲管教,甚至对老身也是多次冲撞,哎,不孝,不孝啊。”
大奉注重孝道,祖母当众说孙女不孝,顶着这个名声孙女以后还怎么嫁人?
姜雨笙一直冷眼看着姜老夫人,原来她是用这法子来整治自己,可她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不孝顺她又何妨?
果然,惠帝蹙起了眉头:“竟然还有这等事情?”
姜老夫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家门不幸,本不该说出来,但老身担心她继续仗着自己有县主的封号到处惹是生非,侯府名声受损是小,反倒影响皇上威名是大啊。”
女眷们又面面相觑了,刚刚才讨好姜雨笙,难道这风向又要变了?
皇上瞧了站在最远处的姜雨笙一眼,皱眉:“既然如此,那就……”
“皇上。”苏俨命太监送上来一个木匣子,“该吃药了。”
吃药是大事,可不能耽误修道,惠帝忙打开匣子取出一颗药丸,将药一口吞下后道:“今日这药怎还有股甜香?”
“这是国师新研的药,听国师说因缺了一味药,直到上月得了才开始为皇上研制。”
惠帝又问:“这药很是难寻吗?”
“不算好寻,因这草药和世人描述的不太一样,得亲自品尝后才知道到底是不是这味药。”苏俨淡淡地看了姜老夫人一眼,道,“老夫人说县主不孝,但臣却从宋老那听说县主还特意请他为祝老夫人诊治头疾,连连夸她心善孝顺。同一个人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看法,想必这里面有误会也不一定。”
惠帝点点头:“言之有理,老夫人寻个机会和县主好好聊聊,若有误会解开便是。”他看众人都望了过来,看看天色,让内侍安排开席。
姜老夫人和姜志明对视一眼,刚最好的时机被这阉狗给打断了,如今皇上都不再提这事了,他们再无端提起,指不定还会给自己惹麻烦。
都是该死的阉狗!
姜雨笙朝皇上那边看去,只见站在皇上身后的苏俨正巧也望了过来,她对他眨了下眼睛,随即又眨一下。
苏俨唇角微微上扬,再次用密音传话:“怎么报答我?”
姜雨笙一手托着腮,一手点了点自己的朱唇,再对苏俨眨眨眼,仿佛在说:“你说呢。”
陶襄看姜雨笙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和苏俨堂而皇之的眉来眼去,他简直肺都要气炸了,和玉贵妃对视一眼,后者示意他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