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氏神色倦乏地挥挥手,就见姜蓉脚步虚浮地冲了进来,扑到她的怀里,失声痛哭:“母亲,救我!”
“蓉儿这是怎么了?”
康氏听完姜蓉的叙述,一口气哽在胸口差点就这样气背过去,气得浑身都在发颤:“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她又忙请婢女去将都城最好的大夫请来,替姜蓉好好诊治一番,可千万别留下什么后遗症。
偏偏那婢女多嘴,说了句:“夫人,听闻都城最好的大夫是从太医院退下来的宋妙手老先生,奴婢是否……啊!”她捂着突然被茶盏砸了的额头,一脸痛意又不解地看着康氏。
“谁让你去请他了?我就不信除了他,这都城就没其他的大夫了!赶紧去找!”
也不能怪这婢女这么说,她以前是在前院做些清扫工作,康氏身边的两个嬷嬷一个死一个被关,人手不够才被调到内院去,她哪知道宋妙手和康氏之间的恩怨。
好心建议,反倒还被打,婢女心里愤愤地离开。
“夫人。”一等婢女木荷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翠凤,没了。”
站在姜蓉身后的香兰身子一个哆嗦,眼泪不由聚满眼眶,下意识看向姜蓉,却听得她凉薄道:“没了就没了,不过一个婢女,难道还想要我给她风光下葬?”
康氏也颇不耐烦:“给她家人十两银子,赶紧把人领走,晦气。”
一条人命,就只值十两银子,香兰心里悲愤交加,难道婢女的命,就果真卑贱到这地步了?
月上柳梢头。
姜雨笙沐浴后就披着长发坐在窗前,打发桃花出去,手托着腮望着窗外,直到看到那熟悉的白色身影,她才露出甜甜的笑:“大人。”
“嗯。”苏俨应了声,却不进来,“气消了?”
“就消了那么一点点。”姜雨笙在指甲盖上比了下,“不过以后有她受的了。咦,大人怎么不进来?”
“男女有别。”
“大人这时候怎的在乎这个了?牵我时,压我时,亲我时,怎么不见你说男女有别?”
看姜雨笙还要再说,苏俨忙伸手捂着她的嘴,这小狐狸可真是口无遮拦,他什么时候压过她了?厉害的还没让她瞧见呢。
姜雨笙灵气十足的双眼乌溜溜地转了转,忽然伸出舌头,舔了下苏俨的手心,看面前的人触电般猛然地收回手,她对他眨眨眼:“大人再不进来,我可就不只是舔手心了哦。”
热,都还没开春呢,怎么就这么热。
苏俨一副被勉强的样子,脚却一迈,迅速从窗户上跨了进来,见她披着的长发发梢还在滴水,微微蹙眉,让她坐好,寻了块纱巾,将她的秀发包起来,揉搓着。
“过两日我要去枣庄,替皇上办趟差事。”
“什么时候回来?”
“还不一定。”
“哦。”
“你的生辰,怕是赶不上了。”
“无妨,等大人回来再替我补过一个呗。再说了,和大人在一起,日日都是生辰,日日都这般开心。”
苏俨的手一顿,狐狸都这么会说话的吗?
姜雨笙头发长,苏俨弄了好久还没干,她不由道:“大人怎的不用内力?不是一烘就干了?”
“这几天练功伤到了,不宜用内力。”苏俨说得一本正经,手里的动作却更慢了。
“哦。”
等他十倍慢动作弄干了头发,姜雨笙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趴在桌子上,听得苏俨说要走了,她嘟囔了句:“要亲一下再走吗?”